珠娘听了并不答言,只眸中神色变幻,一时又蹙了眉头沉思,绿衣见状,以为她已经心动,索性又添一把火,“咱们二爷的心性,你跟了他这些日子想必也有所了解,今儿个爱这个明儿个看上那个的,我和红衣算是大爷送来的,骊歌算是娘娘的人,二爷不看僧面看佛面,府里总有我们站脚的地方儿,只有你,现在自然是风光的,但若哪一天二爷喜欢上了别人,到时候你无名无分的,可又怎么办呢?”
珠娘却是问道:“皇后娘娘做什么要赏了骊歌给二爷?”
绿衣以袖掩唇,笑道:“哪儿是赏啊,是二爷自个儿看中了,死缠活缠的从娘娘那里要出来的。”
说着又冷笑道:“谁知来了没几天,也给二爷抛到脑后了。二爷就是这么个性子,你不趁着如今得宠的时候多要些好处,日后可就不好说了。”
她握着珠娘的手,面上神情看起来十分诚挚,“我说这番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出身可怜,怕你将来没了着落给你出个主意罢了,你要是觉得我存了恶意,想看你的笑话儿,我就不敢说了。”
珠娘忙道:“姐姐这是说哪里话来,姐姐一番好意,珠娘感激不尽,若不是姐姐,再没有人肯为我分说这些。”
绿衣目的已经达到,再不肯多留,又说了几句闲话就告辞了,这里珠娘送走了绿衣,又坐回到窗前,细细思量了半日。
第二日她一早起来,走到厨房里去,只说要为二爷炖一盅汤,她算是二爷的新宠,且二爷又是为她捱的打,不论将来如何,现在厨房里却无人敢怠慢于她,帮着她收拾了一只鸡,又打理些天麻黄芪出来,珠娘就细细的炖了一盅黄芪天麻清鸡汤。
汤既炖好,她又刻意妆扮了一番,方拎了个食盒装了那盅汤,袅袅婷婷的走到外院,到了书房所在的院门前,只说要见二爷。
伴云随雨原是奉过老蒋严令的,并不曾给珠娘网开一面,只道二爷吩咐了谁来也不见,那珠娘抿嘴一笑并不就走,而是直了脖子高声叫道:“二爷,是珠娘来了,奴家给您炖了汤补身子,您便让奴家进去看看您。”
伴云皱眉道:“姑娘你好没有道理,二爷既说过了不见,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别说是你,便是前儿个骊歌姐姐来了,二爷且还没有见呢。”
骊歌的来历,府里头人尽皆知。
珠娘的来历大家虽然也知晓,只她到底吃了身份的亏,上下人等都有些看不起她,且也觉得以玄夜的性子,她过不得几日没准便要失宠,便也无人把她看在眼内。
珠娘听了这话却是笑道:“骊歌是骊歌,奴家是奴家,小哥儿怎知二爷定然不会见我?”
伴云嗤笑一声,“骊歌姐姐是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咱们二爷巴巴的要了过来的,你又算老几?”
珠娘眼睛一弯唇角微翘,看起来风情万种,“奴家还是咱们爷巴巴的从画舫里赎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