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赫连翌霄安慰道:“外公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有事的。更何况……柳皓轩留着外公还有用,定然不会危及外公性命。”
从血缘上来看,顾郎中是柳皓轩的二外公,亦是顾家的大长老,若是柳皓轩还想要顾家的扶持便不会轻易的伤害了顾郎中。
更何况,顾郎中还是邓玉娴的亲外公,北凌铖王妃的亲爹,柳皓轩更是不能轻易伤害。
不然,他便是连最后的退路都没有了。
与其说顾郎中对柳皓轩有实质上的用处,倒不如说顾郎中是柳皓轩的保命符。
邓玉娴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她神色舒展,垂眸轻叹了一声:“但愿外公能够平安无事,早些时候给给父王和娘亲去了书信,父王那边应当也在派人寻找外公的下落,想必很快就能寻到了吧!”
具体什么时候能寻到,亦或是能不能寻到,她其实根本不清楚。
但是能多一个人出力,胜算便能大一些。
她唯愿柳皓轩真如赫连翌霄所说的那般留着外公做保命符而善待外公。
“娘子,你别再为这些事情烦恼了,你都许久未曾笑过了。”赫连翌霄捏了捏盛元的脸蛋,轻笑着说:“为夫近日瞧你神情严肃的模样,跟你说话都得小心翼翼一些。娘子,你究竟何时才能将心中的事都放下,多相信为夫一些?”
“我何曾不信你?”邓玉娴眨眼,抬手将赫连翌霄的手从脸上扒拉下来握在手中,轻轻勾唇,无奈的摇头:“我这些时日神情严肃不过是担忧外公罢了,听闻柳皓轩人又逃走了,我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就怕他指不定就在哪个相公瞧不见的角落里放阴招呢!”
柳皓轩此人本就诡计多端。
上辈子也不是没让赫连翌霄吃过亏。
所以,邓玉娴才会不放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了。”
“嗯……”
邓玉娴点头,笑了笑:“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百日防贼的道理,相公莫要吃了暗亏才好。”
“不会的,娘子放心便是。”
邓玉娴扬眉,突然问道:“我听闻这些时日相公总是宣墨丞相和二哥进宫替你处理国事?”
“有何不可吗?”赫连翌霄理直气壮的说:“待日后铭儿长大一些,他们总归是要扶持铭儿的,倒不如此时为夫还在,让他们多磨炼磨炼,日后处理起国事来也好得心应手一些。”
“相公……你这是在为自己偷懒找借口吗?”眨眨眼,邓玉娴故作懵懂的问。
“娘子多虑了。”赫连翌霄扬眉一笑:“为夫这是在为铭儿着想,这是身为人父该做的。”
“……”
邓玉娴斜睨着他:“巧舌如簧。”
赫连翌霄:“……”
好吧,他就是偷懒,谁让他多想跟自己娘子多待一会儿呢?
江山哪敌温柔乡啊?
以往,望着大川江河,他这心中总能生出万丈豪情,就待有朝一日能将所有山河皆收入囊中。
可是,自从做了皇帝之后,他才觉得其实他对皇位并不热衷,一直执着不过是为自己的父母报仇,给那些期盼回到皇都城的众多手下一个交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