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凌皇后娓娓道来,邓玉娴听得津津有味儿。
尽管,北凌皇后口中的娘亲与她记忆中的并不相同,但她还是不免被带入了北凌皇后所言的景象中。
在北凌皇后眼中的娘亲爱憎分明,从不怯懦,当初爱上铖王时一腔热血扎进去,万千险阻皆不在话下,受尽苦楚也动摇不了她的心意半分。不爱北凌皇,亦是干脆果断的拒绝,不留半分缓和的余地。
性格坚韧又直爽,善良而不天真。
有她存在的地方,都仿佛镀上了金光,一眼望去,人群中她总是最耀眼夺目的。
语罢,北凌皇后又轻笑着说:“你娘就是这般性子,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识便是本宫的银钱被盗,你娘见义勇为替本宫将银钱给寻回来的。”
二十多年了,记忆中女子灿烂的笑容依旧深深的印刻在心中。
北凌皇后感慨万分。
原以为早已不相往来,年少不懂事时,她们二人为了北凌国君一事一度决裂,老死不相往来。
但现如今,北凌皇后只愿顾文秀能早日苏醒。
一躺便是十几年,痛苦的总是身边人。
邓玉娴笑着,眸光中光亮闪烁,长舒一口气:“原来我娘竟是这般模样,我倒是记得小时候娘亲还在我身边时,性子温柔似水,谁也大度宽容,却是没了皇伯母所说的侠义心肠。”
北凌皇后笑着摇头:“岂会,你娘就是那般性子,待你不同大抵是做了娘亲,性子自当收敛一些。”更何况当年铖王妃的处境也容不得她张扬,想要保命,便只得将自己隐藏起来,做个平凡无奇的乡野农妇才好。
邓玉娴心生向往,点头:“真想立刻便能见到她。”
知晓娘亲昏睡多年,邓玉娴心中一直悬着一块巨石,若不能瞧见她娘醒过来,健健康康的生活,她心中的石头总是放不下的。
北凌皇后眨眨眼,浅淡的说了一句:“只要你娘亲还在,你总是能瞧得见的。”
她倒也想再将顾文秀一面,但想想,见不如不见。
即便见了,怕也是无话可说的。
物是人非,多年前的推心置腹早已不复存在,即便彼此在各自心中任由一席之地,终究只能深藏。
邓玉娴与北凌皇后叙话,很是投机,一叙便是一日已过。
不知不觉,便是傍晚时分,因是冬日,天黑得较早。
北凌国君身边伺候的大太监已来禀告,说是赫连皇与北凌国君有国事相商,让馨虞公主与皇后一同用膳,晚些时候赫连皇再来寻公主一同出宫。
北凌皇后笑着摆手:“你且去告知皇上,本宫定会好生招待馨虞,让他莫要担忧。”
大太监笑眯了眼,连忙恭维:“皇后娘娘您说笑了,您素来端庄贤淑,深得皇上敬重,皇上派奴才前来也不过是想让皇后娘娘与公主殿下早些用膳,莫要多等饿着肚子罢了。”
“行了,惯会说些本宫爱听的,你且去给皇上复命吧!馨虞这丫头本宫很是喜欢,还盼着能再与她多说说话呢!”北凌皇后黛眉扬起,温柔似水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