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郎中望着邓玉娴颇为失望的眼神,淡淡的说了一句:“丫头,你且知足吧!外孙女婿能醒过来便已是万幸,若不是老夫恰巧来皇都城,若不是老夫恰巧遇见你相公中毒,此时你已成寡妇了。”
“呸呸呸……”
一听到寡妇二字,邓玉娴立马急眼,颇为恼怒的说:“二外公,你日后可否莫要这般口无遮拦?相公再如何说也是一国之君,即便您说的都是事实,终究也是不该说的。”
最重要的是……
她听不得任何有关赫连翌霄不好的消息。
她只想赫连翌霄永远好好的。
她才不要做寡妇,她要跟赫连翌霄好好的长命百岁,好好的相守一生。
顾郎中瘪瘪嘴,也知晓自己说错话了,气息弱了一些说:“老夫知晓了,但老夫说的终究是事实,好在现在外孙女婿已无大碍,不然瞧你这架势还不得与老夫拼命?”
邓玉娴:“……”
她很想说,若是此时站在她眼前之人并未是她二外公,并非对她帮助颇为,并非是赫连翌霄的救命恩人的话。
她真的会跟他拼命的。
顾郎中被邓玉娴直勾勾的眼神瞧得心间一颤,他嘴角微微一动,摆手道:“左右老夫今日也是无事,且下去歇息了,明日再来,注意事项我都给你说过,你好生照看好你相公吧!若是有何异样,你随时来唤老夫。”
邓玉娴点头:“好。”
她真是一瞬都不想跟顾郎中多待了,她怕她会控制不住心中翻腾的怒意。
顾郎中耸耸肩优哉游哉的抬脚离开。
刚转过身,他的眉心就狠狠的皱了起来,手腕僵硬着就这般抬着,他的那些伤口方才被邓玉娴那般用力一抓,怕是全都裂开了。
若是再不赶紧回去重新包扎的话,且不说他的衣服就要被染透了,他都怕自己会失血而亡。
邓玉娴抬手摸摸赫连翌霄明显有了一些温度的脸颊,心中立马浮出了喜悦。
她总算是又心安了一些。
虽然在赫连翌霄彻底醒过来之前,她都不能彻底放心。
但是瞧着赫连翌霄一天一天的有所好转,她心中紧紧拽着那根弦便在悄然松懈下来,没有那般难受了。
翠欣的动作很快,动作麻利的送来了阿胶银耳粥和药,邓玉娴又用老办法喂赫连翌霄喝下之后,这才又唤来翠欣将碗给拿出去守在门口。
她颇为疲倦的揉揉额头,总觉得有些头重脚轻的,胃里很是难受。
她想大概是这些时日她没好好用膳歇息的缘故吧!
望了望睡得一脸安稳的赫连翌霄,邓玉娴脱下鞋袜和外衣,爬上床榻越过赫连翌霄的身子,从床榻里面扯下一床被子盖在身上,她侧头望向赫连翌霄,觉得太远了便又凑近了些。
这才笑着轻声说:“相公,这几日我都守在你身前伺候着,身子有些困乏了,既然我都已经伺候你用药用饭了,便也偷懒歇息片刻。我想……你醒来之后也不想瞧见一个满脸憔悴的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