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梓霄出了城主府,握着手中的画卷,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画中的父王一如记忆中那般温文尔雅,面色柔和,而眼底藏不住的都是欢喜,反观北凌国君,眉眼之间的邪肆和张狂让人一眼难忘。
本是南辕北辙的两人,性格迥异,竟能执棋畅言把酒言欢,果真奇妙。
且……光是一眼,段梓霄便发现了,北凌国君的画像他不久前才看过。
睫毛微微一闪,在眼下投出一道暗影,段梓霄眸光微闪将画卷塞进了袖中,快速的回了段府便直奔霄娴居而去。
此时的邓玉娴已练武结束正在沐浴更衣,听闻声响她连忙扭头向着门口处望去,便见段梓霄脸色凝重的推开门向她走来。
见段梓霄面色不对,邓玉娴连忙将衣衫拉上快步向着段梓霄走去,担忧的询问道:“相公,你这是怎么了?才出府一趟,回来脸色便这般难看,可是遇见什么事儿了吗?”
说着,邓玉娴便拉过段梓霄坐到了一边的软榻上,随手又倒了一杯茶递给段梓霄。
段梓霄伸手接过茶水轻抿了一口,将茶盏放下,他这才从袖中抽出画卷,递给邓玉娴,眸光淡淡的轻声道:“娘子,你且瞧瞧这幅画卷!”
“嗯?这上面画的是什么?”邓玉娴接过画卷,侧头望了段梓霄一眼,见段梓霄平静的眼底似乎隐藏着些许暗芒,她便知晓这幅画非比寻常。
轻叹了一声,她好奇的将画卷慢慢展开。
邓玉娴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紧盯着画卷,一分一毫都不肯放过。
终于……
画卷在邓玉娴的手中慢慢被展开。
一眼望去,邓玉娴的身子猛人僵住,眨眨眼,她愈发认真的紧盯着画卷。
半晌之后,她转眸望向段梓霄,眼底满是震惊,她张张嘴很是激动地笑了起来,欢喜地询问段梓霄:“相公,这幅画你是从何处得来的?这画中之人你可知晓是谁?现在何处?”
说着,邓玉娴连忙提着画卷站起身子,走到一旁的柜子里,一番寻找之后,邓玉娴将在云州时南安王妃所赠的画卷拿了出来,同时打开,递到段梓霄的身前,十分欢喜的激动道:“相公,你瞧这两幅画中所画之人可是同一人?”
段梓霄见邓玉娴一脸欢喜的模样,眸底隐隐藏着些许深沉,他点点头,轻声道:“若无意外,应当是同一人。”
“我就知晓。”邓玉娴欢喜的抬眸望向段梓霄,干净澄澈的眸光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她一把抓住段梓霄的手腕,笑眯眯的询问道:“相公,按照南安王妃所言,这画中之人应当是我爹爹,那……相公可还知晓我爹爹现在何处?是生是死?日后要如何才能寻到他?”
段梓霄:“……”
眯了眯眼,段梓霄抬手宠溺的捏了捏邓玉娴的脸蛋,眸光柔和的轻笑道:“这画中之人,一位是北凌国君,也就是……南安王妃所言娘子的爹爹,一位则是我的父亲……”
语毕,段梓霄的笑意淡去了些。
一想到父王,深藏在心中的痛楚就止不住的往外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