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在此时,顾郎中竟然斜了她一眼,疑惑的出声道:“你这要哭不哭的,是想干嘛?”
“……”
邓玉娴眼中的泪意快速收回,心底的恐慌也减少了几分,她恼怒的瞪着顾郎中,咬牙沉声道:“顾爷爷,你方才究竟是何意,我腹中的孩儿,可还安康?”
“安康安康!”顾郎中不耐烦的摆手道:“安康得不能再安康!”
邓玉娴气得直挠头,瞪眼怒视着顾郎中,低吼道:“安康便安康,你方才又是叹气,又是欲言又止的是个什么意思?”
“哦……我就是感叹一下,你是吃的啥东西,竟将腹中孩子养得这般好!”顾郎中眨眨眼,一脸无辜!
“……”邓玉娴呵呵冷笑,拉上段二嫂起身就要走。
顾郎中出声提醒道:“十六文钱,概不赊账!”
“……”
邓玉娴气结,快速的从钱袋中掏出十六文钱,重重的拍在顾郎中房子碗筷的台子上,沉声道:“拿去,告辞!”
“咦……你这小脾气,也忒坏了些!”顾郎中低呼了一声,扬声道:“下次再来,记得带上银钱,鉴于你信用堪忧,不给银钱不瞧病!”
这是诅咒谁生病呢!
邓玉娴气得脸色沉沉,懒得搭理他,拽着段二嫂就往外走。
邓玉娴决定了,若是日后无事,打死她,她都不往这破地方多踏进一步。
回去的路上,妯娌两人摸着黑,又是下坡路,段二嫂担心邓玉娴会跌倒,便一直与邓玉娴挽着手腕从半山腰下来。
走着走着,段二嫂纠结万分,终究是忍不住的出声询问道:“四弟妹,你说方才顾老头所言,究竟是啥意思啊?”
邓玉娴虽气得不行,但是此时冷静下来想一想。
便在心中有了个猜测,她侧头望向段二嫂,低声询问道:“二嫂,你这个月的月信可来了?亦或是迟迟没来?”
“这个……没来!”段二嫂蹙眉,摇摇头,一脸无辜的出声道:“我月信一般不准的,时不时的会迟个四五日才来,更甚至有的时候,能迟个十几日也说不定!”
邓玉娴一脸黑线,无语道:“二嫂,你身子骨这般好,月信不应当这般不规律吧?”
段二嫂嘿嘿笑着挠挠脑袋,脸色微红,有些难为情的低声道:“许是我小时候太过顽劣,总与我本家哥哥上树抓鸟,下河摸鱼啥的,大冬日的又总往水里跑,才会弄成这样的吧!”
顿了顿,段二嫂又出声道:“后来我听闻女子有了月信之后,是碰不得冰的,若是碰了,定会腹痛难忍。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这些,才会大冬日的还跟着本家哥哥四处跑,给冻着了!”
听段二嫂如此一说,邓玉娴便也能理解了。
她眯起了眼,认真的分析道:“虽说顾老头是个不着调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的身子并无大碍,而……你需要与我一同注意的意思,大概就是……”
“我也有了?”段二嫂一把拽住邓玉娴的手臂,眼冒红光,惊喜得连连追问:“四弟妹,你想的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