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望着自家娘子泪意盈盈的模样,段老二眼眸闪了闪,紧抿着唇,别扭的温声道:“苏洛云,你别哭了,为夫此去,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有甚好哭的?”
“我……我知晓!”段二嫂怕被段老二嫌弃,连忙抬手擦擦泪珠,红着眼眶出声道:“我没想哭的,眼泪不知为何竟这般不听使唤,自己非要流出来!”
“嗯……都是眼泪不好,让为夫误会了。”段老二点头。
段二嫂:“……”
榆木脑袋,难道就不能安慰她一下吗?
这都要走了,也不与她说说体己话!
心底泛起委屈,她生起了闷气。
段老二望着自己媳妇沉默不语的模样,心底微涩,他出声道:“我要走了,我嘱咐你的事,你且记好了。”
“嗯,我都记着的!”段二嫂眼底浮起失落,她垂眸声音低哑的回答。
“那……我走了?”段老二喉结微动,低声道。
“嗯,我知晓了。”段二嫂脑袋垂得更低了,她压根不敢抬头,她就怕她一抬头就忍不住拉住段老二,不让他走了。
“……”
两人静默着,无话可说,一言不发!
半晌之后,段老二又出声道:“我此行,恐怕没这么久回来,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我知晓的。”段老二听闻段老二关怀的话,心底又泛酸了,她明明不是这样的,她素来洒脱,但只要一涉及到段老二。
她便洒脱不起来了。
她真是被段老二吃得死死地了。
一段感情里,谁爱得更深些,谁更容易受到伤害……
而她,怕是被段老二伤得体无完肤,她或许还是舍不得伤他半分吧!
“嗯!”段老二眸光沉沉的紧盯着段二嫂毛茸茸的脑袋顶瞧了半晌,段二嫂都没敢抬起头来。
他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很浅,却是发自内心的。
末了,段老二抬脚离开,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段二嫂压抑的哭声才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没有依依惜别的大场面,也没有浓情蜜意的嘱托,仿佛一切都像平常一样。
只是,一连几日,身边的床榻都空了,眼前也少了一个清冷健壮的身影,段二嫂这才深刻的意识到,她的相公真的离开了。
段母待段二嫂好了许多,山上的活计,全都让刀疤脸带着人去做了。
收来的田地也都种上了药材和桑葚,刀疤脸做的鸡公车很快便运用上了,鸡公车车身轻便容易上手,省时省力。
田间地里都能走。
刀疤脸他们兄弟去山的时候,都会推着崭新的鸡公车出去,每每晚归时便会推着大堆柴火回来。
村里人见了,都惊奇万分。
不敢接触刀疤脸,便纷纷缠着狗腿子询问鸡公车之事。
狗腿子又是一个能言善辩的,没多大功夫便将村民忽悠得晕头转向,争着抢着的借用鸡公车。
狗腿子话风一转,嘿嘿一笑,要借可以,一天两文钱啊!
村民们一听要花钱,瞬间又焉了。
对此,狗腿子很气愤,一回到段家,便迫不及待的找到邓玉娴,抱怨道:“小姑奶奶,你们这村里的人也忒小气了,借用鸡公车,一日两文钱已经很优惠了,居然没人舍不得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