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科长就在饭店里,坐在角落里,拿报纸挡着半张脸,眼神阴鸷地瞧着王博那一桌。他收集到的关于王博的资料,让他心里又妒又恨。
不管那何家是真是假,王博才二十多岁就能拿出两亿来做药材基地,而他又只是青河本地的长大的一个农村孩子。这就让他很不舒服。
也不知王博是走了哪门子的狗屎运,还有人说他医术高明,连救了好些人。连县医院里的医生提到他也都是没口称赞。
少年得志……毛科长想到这四个字,又想到自己,二十年前他也是少年得志,虽然比王博大大不如。可他是名牌大学毕业,金陵大学金融专业的高材生,后来在单位实习时遇见了未来的妻子,结婚后才被老丈人宋老县长给弄到招商办里。
本以为以自己的学历,加上老丈人的实力,一定会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可老丈人很快就从二线退下来了,县里可能还有人卖账,可市里哪还有人鸟他。
这一下没了靠山不说,市里那背景比他还强的,在招商局里多的去了。而在局里勾心斗角,让他开始也适应不过来,直到三十出头才做到副科长,三十四五才干到科长。
要是运气好些的话,说不定在四十多能干个副局长,五十多岁再爬到局长的位子。这进步的速度,只能说是中规中矩吧。
但这跟宋家和他自己的预想大不一样,他想的是能在四十五岁前干到副厅,再到五十岁前干到正厅,六十岁前能到副省级。
可一步慢步步慢,现在的他已经快四十多了,离副厅还远得很。当他听牛县长说何家的事,他就知道这是个机会,只要郑连城招商引资出了问题,那他就能运作一下,过来顶郑连城做这个副县长,至少得把副处这一步给做到再说吧。
何况,他还非常嫉妒王博,年少多金,年轻有为,这凭什么?
他一边拿报纸挡着脸,一边还拿着手机在录像,他打算把法制大开眼的出击行动给录下来,然后放到网上,造成一场风暴,好把郑连城给拉下台。
只是……那个女记者在干什么?那男的就是宋造吧?倒长得斯斯文文的,没想到是个骗子吧?他给一张名片,那女记者就去打电话?
哼,那电话另一头,要是他安排的人,这还不是无法证明他就是何家人的身份?多耗一些时间罢了,这个节目组胆子非常大,经常揭发一些普通电视节目不敢碰触的社会黑暗面。
上次这位女记者还直接去堵了一位副局长,说是接到举报说那副局长收钱了,那副局长自然勃然大怒,还让她滚,结果画面都播出来了。第二天那副局长就被双规了。
毛科长现在想的是,怎样把这些打着何家幌子冒充何家来投资的人,跟郑连城做连结,要让郑连城负上重大责任……
“宋助理,不好意思,我是接到有匿名线报,这才过来打扰你。”女记者回来了,一脸的歉意:“有人说你是打着何家的招牌,想要得到些优惠政策,跑来黄梁空手套白狼的!”
“有必要吗?几个亿的生意,”宋造笑道,“我知道你,你是市里法制大开眼的记者,你的节目收视率很高,我在松江也有看。”
“谢谢谢谢。”女记者笑着客气几句,就带着摄像师走了。
到楼下她才一脸怨气地说:“什么线报,还以为有什么大事,结果是个假消息,编导那边也没印证吗?”
“我听说是打听了的,说是何家很少涉及到药材种植这方面的事,黄梁又离松江很远,不是有人说何家的投资不出松江吗?这怎么会来黄梁?所以……”
“所以老刘他们就吃错药了,派我跑来黄梁这一趟?还以为有什么爆炸性的大新闻?这好在那宋造好说话,要不然,人家追究起来,我们都要完蛋。”
女记者掏出一盒薄荷烟,抽出一根吸了口说:“我告诉你,要让我知道是谁打的电话,我非收拾他不可……”
“喂,聂记者吗?”毛科长急冲冲地赶下来,看她在抽烟,就上前喊道。
聂记者还以为是粉丝,急忙把烟收到背后:“是要合照还是签名?我马上就要走了,你是要合照吧?老张,你帮我和这位观众朋友合照一张,手机呢?”
毛科长一怔,忙摇头说:“我不是要合照,我想问你,那个假冒何家的人,你怎么都不采访就走了?”
聂记者一听就明白了,这就是那个提供线报的人,脸立刻一沉:“你说他是假冒的,你有证据吗?你就是道听途说的吧?你还害我在人家面前丢了脸,你还好意思跑过来?”
“什么证据?他不是冒牌货吗?”毛科长一惊,心都抖了下,难道说那个宋造是真的?
“哼,我打电话去何家集团里问了,人家确实有个叫宋造的助理,我还以电视台的身份要求他们发了一张照片到手机上,你自己看看!”
聂记者手机一滑,将照片递到毛科长面前。这是张很普通的大头照,估计是用来做工作证的,里面的人模样跟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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