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开始下起雨,小雨随风而飞,飘荡到四方,倒是解了些初夏的闷热。但到四点,小雨就忽然转大,雨点如黄豆般的噼里啪啦打在屋顶上。
柳季侯站在屋檐下,背负双手,抬头看天。
“这雨怎么说来就来了?还真是个坏天气。”所长嘟囔着,看了柳季侯一眼。眼皮子在打抖,倦意上来了,不像那茅副局还能躺一会儿,他得一直盯着。
专案组和刑警队的人都散落在四周,形成了一个碗型的包围网,柳河堂一露面,就逃不出去。哪怕他身手再强,也挡不住这到处都是枪。
苏暧茶卧在二楼的角落里,手里端着一把八五式狙击枪,凝视着大门口。
在部队里她就是射击好手,长短枪比赛都得过奖,在派出所里也一直没把本事搁下。安排了三个狙击点,人手不够用,她只好亲自上阵。
卧了两个小时,也未见有人进来,再过一个多钟头天就亮了,柳河堂总不会白天来吧?
从柳季侯给的照片苏暧茶看得出,与柳冯那种冷酷绝情的气质相比,柳河堂更像是指挥作战,睥睨天下的枭雄。
眼神中充满了对世间万物的冷漠,仿佛天下间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动心一样。
他不过是一支皮门的护法而已,真正的皮门直系,最强大的皮门的柳家护法会是怎样?
苏暧茶低头瞧了眼,藏在胸前的手机,轻微的震动,是有人发短信来了?这都凌晨四点了,谁发来的短信?
现在也无法去拿手机,要万一柳河堂此时进来怎么办?何况,手机一亮,还有可能暴露自己的位置。这虽然是在二楼,可并不是在房间里,而是在走廊上。
房间的窗户都开向里面的操场,要对着大门,只能把枪架在走廊的栏杆上。
吸了口气,苏暧茶又感到手机震动,她将手机干脆关机,也并没打开屏幕,半佝偻着身子。
“还没来吗?”所长又开始嘀咕起来,他朝着围墙边瞧去,又想那监控室的人都盯得好好的吧?柳河堂身手再好,也不敢翻墙进来吧?
拘留所不是监狱,围墙上也没有高压电网,但监控装的倒挺多,几乎没有死角。
“你要不去吃点东西?”柳季侯看他像有多动症似的,站也站不好,还不停的嘀咕。
“那,那柳队,我去吃点东西,你一个人守在这里没事吧?”
“你放心吧,你去吃吧,别饿坏肚子了。”
柳季侯淡淡一笑,所长也笑了下,就转身去了办公室。拿了一罐八宝粥打开后,掐着勺子就咕噜噜的往嘴里灌。
“啊!真香!”所长翘起腿,把脚搭办公桌上,吃了些东西,像恢复了许多元气,人也精神起来了,脑子也转得快多了。
劫拘留所的事,他是没见过,但是堵着拘留所叫嚣着放人的也不是没有。还有冲进派出所抢人的。
拘留所也没武警看门,跟看守所都比不了。看守所的羁押人、未决犯除会见律师外,不准打电话,不准会见家人,不得私藏现金等等。看守所吃饭,住宿自己不掏钱。而拘留所自己出钱消费,要是自己没钱,家里不出,谁送去的谁付费,派出所和法院买单。
像是刑事拘留,有的会送到看守所,而行政拘留关的就是拘留所。
在看守所,在进监门前要在警戒线外向执勤武警报告,得到同意才能进去。监墙内不得进入警戒区,不听劝阻和鸣枪示警仍不离开,武警有权开枪击毙……
“天都快亮了啊。”
柳季侯瞧着乌云后的太阳,也不禁苦笑,柳河堂不会来了,这一番布置白忙活了。还以为他会来救柳冯,看来算错了。
等到六点半,哪怕是下雨天,这初夏时节,阳光也都露出来了,他就拿起对讲机叫收队。
苏暧茶这才爬起身,拿出手机去看。
“大半夜的你发短信给我干什么啊?”
“我在想柳季侯半夜跑出村去干什么了?”王博晚上竟然也没睡,他跑到村里,买了几头猪,牵到研究室,给喂了皮门秘药,就坐在一边瞧着那些猪。
居然只死了一头,剩下三头都还活蹦乱跳的,那妙霜中的毒,跟那马陆到底有没有关系?
在去村里半夜买猪时,有村民说看到柳季侯开车出去,他就觉得奇怪。
“是县里有任务,柳冯他哥柳河堂到县里来了,柳季侯说他有可能是来救柳冯,就让我们带人来拘留所埋伏,结果……”
一位研究员出来说:“王总,猪都要拿进去观察吧?”
“当然,做切片分析,药用质谱仪先把成分给我找出来,再试试药效。”
“知道了。”研究员叫来同事,牵着猪进去里面的铁笼里。
他觉得怪,一般做药物实验,不是先用兔子、老鼠,最多用猴子,这些动物研究室里都有,王总还直接用上猪了?
“你们不懂,这猪啊,体型大,我估算跟上次中毒的那尼姑的耐药性差不多。”
尼姑?什么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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