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回家了。
“钟哥让我来找王哥,看怎么办?”
“怎么办?你们谁杀的人?”苏暧茶突然拿出警官证,那小子就傻了。
“你,你,你是警察?不是病人吗?”
那小子转身就跑,脚撞在门槛上,摔了一跌,马上爬起来,瘸着腿就跑下山去了。
“你别说话,出了人命,这事我就要管,你和我去村里。”
苏暧茶这么说了,王博也没办法,跟着她下山开车。
祠堂那早就挤满人了,鸡鸣驿的村民都围在那里,数数也百八十人,都是白发苍苍,走路都打摆子。外面还摆着两张草席,上面躺了两个人。十多个披麻戴孝的在那围着,弄了个铁皮脸盆,边哭边烧纸钱,也都有气无力的。
唯一中气十足,站在大堂那摆着手说话的老头,就是鸡鸣驿的村长秦解放。
“厉害啊,都敢把人往死里弄了,老吴他就两个儿子,都在城里务工,这下好了,都让这姓钟的给打死了!张浩然你说吧,这事怎么弄?”
村里徐姝丽不在时,张浩然管事,他自然在这里,钟林还站在他身后,带着二三十个装修工,在那闷头抽烟。
“怎么弄?好好的租你们的地种药材,先谈好的租金,你们坐地起价,还拦着连监控都不让装,是不是心虚?”
张浩然老而弥坚,也不怵鸡鸣驿的人,早几十年,旱季来的时,两个村子为了抢水源,可没少干仗。
这二三十年是少了,各有各的发财路,后生又都在城里,想干也干不起来。
“心虚?装着监控,我们走出走进都被监视着,这算怎么回事?监控谁呢?还坐地起价,卖亏了不能重新谈?”
钟林怒了:“重新谈?你们那叫重新谈?你们是狮子大开口,一毛钱不出想要分一半的利润,当我是傻叉吗?”
秦解放冷着脸说:“我打听过了,你们村里租地给外面的公司种药材,也是一毛钱没出,还不照样拿了百分之五十?”
“百分之十,哪来的五十?”张浩然指着外面的人说,“你跑来我们村来哭丧干什么?”
“人让姓钟的打死了,没个说法?”
“你哪只眼睛看我打死了?”
“他们在工地做得好好的,你们的人把他们叫出去,等工友过去一看,人就躺在那了,送到医院都没抢救过来,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
秦解放指着钟林说:“你说吧,这事怎么了结?”
“你说是我的人就是我的人?笑话!我倒是听人说这老吴家的儿子,在外面耍钱,欠了高利贷,人都找到家里来了。这次也是高利贷的人下的手。人死了,吴家就想着找我来讹钱,好还了高利贷?有那么便宜的事?你让我钟林没脑子吗?”
张浩然也不信钟林敢杀人,一看秦解放不说话,就高声说:“你来谈租地的事,那就跟你好好谈,要想讹人,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秦解放脸色连变几下,刚要开口,这时苏暧茶跑过来了。
别跑还边喊:“我是青河镇派出所的警察,都不要冲动,谁杀的人?”
她跑得有点快,一些男的,还盯着她看那胸前波涛汹涌,就见她一个踉跄,踩在了尸体上……
“哎哟哟!痛死我了!”
苏暧茶还险些一头撞在门框上,正在想这踩尸体不大好,还要跟这些披麻戴孝的亲属道歉,那“尸体”居然一下坐起来了。
“你没死?!”
“你踩死我了!”
“尸体”还在叫着,王博也到了,揭开另一床草席,一脚踢在另外一具尸体的裤裆上……
“哎哟,你干什么?你想弄死我吗?”
那具“尸体”也活了。
这一下,那在哭丧的吴家亲属都不哭了。
钟林回头低声问一个装修工:“不说死了吗?”
“我哪知道,我看他们流了好多血,又听鸡鸣驿的说是死了,我就以为死了!”
“草!”
钟林一掌打在那人头顶,倒是松了口大气。没死人就好说,看那两个吴家的,还能在这里摆着装尸体,就知伤也不重。
秦解放的脸都跟猪肝差不多了,这本来算计得好好的,这下好了,都落空了,吴家这两头猪,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博蹲下瞧了一会儿说:“伤大腿动脉了?”
“你怎么知道?”一具“尸体”惊道,“幸亏隔壁就是医院,输血包扎就没事了。”
“呵呵,”王博瞧着一脸愠色的苏暧茶说,“没命案,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那也是持刀伤人案。”
苏暧茶也看出是刀砍伤的,具体够不够得上刑案,还要看验伤报告。
“你就是秦解放吧?”王博走进祠堂说,“你们村就这么鼠目寸光吗?鸡鸣驿也不止四百亩地吧?要是钟林种好了,隔年你们让他教你们种不也行吗?”
钟林苦笑:“这个理我也跟他们说了,可他们不干,想躺着就把钱收了。”
张浩然冷笑道:“又不是小姐,躺着收钱?你们还不走?还要我送你们?”
秦解放指指张浩然、王博、钟林,挥手带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