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超过八十岁的老人都在祠堂里坐着,一共十六人。其中还有一位都九十五了,还身子骨很硬朗,能下田种菜,上山打鸟。
外面一排则是些六十岁上下的,剩下只能坐在祠堂外的就是四五个年轻人和女人了。
大多数的年轻人都在市里县里做装修工,村上除了老病弱残就是小孩。
“张浩然说要让王博来做这个村长,我看不成。”
“我看也不成,他王家人几年前就搬走了,他这次回来,还把笔架山给占了,这事还没跟他算账。”
“我是听说他承包的,钱给了赵山虎……”
这一说大家都安静下来了,钱到赵山虎手中,一定没进公账,肯定是中饱私囊了。天王村是自然村,推行的是片长负责制,一般是由行政村村委会指定片长,也就是村长。
但到实际操作上,都是由村民推举出来后,报到村委会,再由村委会盖章同意。
赵山虎横行乡里三十年,每次推举都是他,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赵山虎他要是病好了,这要再回来……”
“你还怕那小子?他都成了没牙的老虎,儿子死的死,废的废,连赵大力都不会帮他了。要不咱们开这大会做什么?”
“那就指定要选王博了?”
一位老人皱眉说:“王博也不是不好,他不在种草药吗?能带大家伙发财,那也行。”
“哼,就带了几户,都是张浩然拉拢过去的,发财也就那几户。”
“那不找他找谁?年轻人都不在村里,剩下咱们这几把老骨头,还能挑这担子?”
这也正好说中了大家的心病,村里人都老的老,小的小,剩下那些后生,也实在不成体统,要说干仗还行,这做村长带大家发财,就差太远了。
“王博要肯挑这担子,就由他挑吧。”
不知哪位老人说了句,跟着又长叹一声,大家也都想想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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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爷爷,张爷爷和王博来了,还带着徐姝丽。”
一个年轻人跑进祠堂喊道,这十六位老人就都相互看了几眼,喊道:“让他们进来吧。”
王博瞧着祠堂上的“赵氏宗族”牌匾,笑了笑,天王村赵家人最多,但那也是解放前的事了。后来嘛,赵家被清算,为富不仁,死了一批。现在姓赵的在村里不到三分之一,这地方也就成了公用的了。
“各位爷爷太爷爷好。”
王博嘴很甜,进来就先作揖问好。
“好,好,王博啊,你父亲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每天还练太极拳。”
“那就好,是这样啊,张浩然跟你说了吧?这选村长的事,他提议要让你来做,我们这些老头啊,也没意见……”
“先等等,太爷爷,我不想做村长。”
老头们都愣住了,合着商量这么久,人家不想做?这还热脸贴冷屁股了?
有位老头就不高兴了:“王博,你是什么意思?赵山虎家被你整垮了,他跟张翠花不三不四的,这村长也没法做下去了。让你来做,那是要让年轻人多担担子,多为村里谋福利。但不光是咱们存了私心,你做村长,你的好处也不少啊。”
“好处?”
“对啊,咱们村里的公账,你可以用啊,拿去翻修你家祖屋,修缮一下,不也挺好吗?”
王博摇头:“公账上一毛钱都没剩下,你们不知道?”
“什么?!赵山虎连一毛钱都没留?这个王八蛋!”
“上面可有二三十万啊,这狗日的都吞了?”
“草,你怎么知道的?”
公账的钱都是逢年过节,村里办活动,或是祭祖时才动的,一部分是问村里人收的,一部分是村委会给的,还有一部分就是收过路费分的。
“姝丽告诉我的,我正要说,我不做村长,她来做。”
整个祠堂都炸了,老头们都嚷嚷起来。
“她一个外姓人,怎么能做村长?”
“就是,她又不是咱们村的!”
“这就退一万步说,她一个克夫的扫把星,她做村长,咱们村还想好好过日子吗?”
“哼,看她这骚样,还不知跟赵山虎背地里干过多少回了……”
这说话的是六十出头的老汉,嘴里还叼着烟,才说完,就挨了王博两巴掌,扇得他脸通红,烟也掉地上了。
“你,你敢打我?”
“打不得?你哪只眼睛看到徐姝丽跟赵山虎睡过了?”
“赵山虎说的!”
老汉还嘴硬,王博抬腿要踹他,张浩然忙拦住:“这都是赵山虎嘴贱,别打他了。”
“不打行啊,我能证明徐姝丽没跟男人睡过!”
老头都一阵哗然,有人嗤笑道:“王博,你是打算送她去县院验膜吗?”
“验也没用,这世道膜不还有假的吗?”
有老头在那奸笑:“就是,几百块就能造一个。”
徐姝丽气得浑身发抖,这些脏水泼在她身上,洗也洗不干净。
“我不管做不做村长,徐姝丽能不能做村长,你们这些人说的话我都记着。谁再嘴里犯贱,我种草药就不带哪家。”
这种党参能发财的事,都传到村里来了,不管见没见着钱吧,总有个指望。
王博这一说,便安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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