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时丢命,但到底还是伤了她。若是她知道苏子斩就是怀玉,她该是何等的难过。”
花家祖父一时间似苍老了许多,他看着花灼,叹气道,“灼儿啊,你最疼你妹妹,你告诉祖父,若你是祖父,你该怎么做?你难道不会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你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十六岁?她在闯南疆蛊王宫之前,若是那时知道苏子斩就是怀玉,以她一根筋的性子,她会怎么做?不说嫁给太子殿下,怕是在蛊王宫,她都不会让他救她,她的结局,兴许,就是与苏子斩一起死,这辈子求个死能同棺。”
花灼抿唇,无法回答,祖父问的对,若是他,他不见得做出更好的选择。
或许,他会带着人闯进蛊王宫帮她夺蛊王,但那一定不是妹妹乐见的,她好不容易费了多少年心力让他好好活着,更不想让他因她而死,若他出事儿,他怕是一生也不得安心,不会快乐。
他转身撤出了这间暗室。
花家祖父见他出去了,看了一眼那摆在一起的一对牌位,也跟着退了出来,随着密室合上,似也掩盖了这一段四百年前的密辛。
花灼心中烦闷的不行,即便出了密室,脸色依旧十分难看,负手立在窗前,看着窗外细细秘密的雨帘,想着小丫头怎么命就这么不好?无论是四百年前,还是当今世上,千千万万的女人,怎么偏偏她就逃不开凤星的命?
若她不是凤星,无论是在四百年前,还是当今世上,凭着她出身花家,找个什么样的夫婿怎么折腾不行?用得着与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有关?用得着一举一动,不是天崩地裂就是山河动摇?
他揉揉眉心,郁郁的心情如天上的雨没落在地上,都落在了他心里。
花家祖父关好暗室后,看了花灼一眼,这个孙子因治病的经历,比常人都坚韧,这么多年,他有多疼花颜,他自是知道,当初花颜利用太后退婚,给他传消息,他二话不说便派人帮她在东宫出手之前劫了太后的悔婚懿旨。对比太子云迟,他更喜欢苏子斩做他妹婿吧!否则,也不会将苏子斩当做花家自己人,将花家在北地的暗线都给苏子斩调派。
如今知道苏子斩就是怀玉,他心里烦闷怒意可想而知。
花家祖父坐下身,说的太多,口渴的很,他拿起茶壶,倒了两盏茶,对花灼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花家还藏着秘密的?是十六那小子查出了什么?”
花灼回转身,坐在了桌前,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又烦闷地放下,盯着花家祖父道,“花家暗线,祖父是否没全交给我与妹妹?三个月前,有人调动花家暗线前往西南境地办一桩重要的事情,正巧,三月前,仿佛是南疆王从圈禁之地失踪时。”
花家祖父喝了半盏茶,放下茶盏,叹了口气,“花家其实有两枚暗主令,一枚在四百年前,交给了怀玉。那枚暗主令言明在四百年后生效,可调花家所有暗线。”
花灼面色一变。
花家祖父看着他道,“如今四百年已过,暗主令自然生效了。”
花灼腾地站起身,“当年花家那位先祖可想过,暗主令交给怀玉帝,他用来复国,江山动荡,社稷倾塌,也会致使花家再无安稳?”
花家祖父道,“怀玉帝最是爱民如子,暗主令在他手里,不会的。当年花家那位先祖相信他,因为他是怀玉帝。惊才艳艳,写出《轮社稷策》的怀玉帝。”
花灼默了默,咬牙道,“可是,就没想过暗主令一代代传下来,会传不到他手里?”
花家祖父摇头,“不会传不到他手里,只有他亲手拿着暗主令,花家暗线才认。”话落,他想到了什么,脸色也微变道,“除非……”
“除非什么?”花灼问。
花家祖父看着他,脸色也一下子变得苍白,“除非,武威候夫人当年生了双胞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其中一个,以假乱真顶替苏子斩。”
花灼闻言冷笑,“怕是如今已经是这个除非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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