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花灼派人将书信已最快的飞鹰送去给云迟后,歇了一觉,他身体即便病好了,也比常人弱,因卜算之后又费神思想,这一觉歇了两日。
他醒来总觉得心下不太踏实,这种不踏实的感觉没有根由,于是,他吃过饭后,又拿出了卦牌,在手中搓着。
夏缘坐在一旁看着他,见他锁着眉,试探地问,“这一次出的事情十分棘手吗?连你也处理不妥?”
花灼“嗯”了一声。
夏缘问,“是有人故意对付花家?”
花灼偏头瞅了夏缘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别想太多,孕妇切忌多思多虑。”
夏缘无奈,小声嘟囔,“什么也不思不想,吃了睡,睡了吃,早晚变成猪。”
花灼失笑,想了想,建议道,“你若是闲不住,就做些绣活,趁着月份浅,可以亲手做些小衣裳,到时候给孩子穿。”
夏缘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这就去找东西。”说完,再不理会花灼,去找柔软的布匹和针线去了。
花灼总算转移了夏缘的注意力,捏着卦牌又揉搓一会儿,片刻后,叹了口气。前两日,他一日卜算了三卦,第三卦时,到底是受了轻伤,这么短时间,是再不能动卦了。
问卜之事,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花灼扔了卦牌,起身下了床,站在床前,看着窗外。
外面烟雨霏霏,就跟下在人的心坎里一样,满满的湿愁。
花灼有了想进京的想法,但是临安距离京城毕竟路途远,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进京的必要。若是云迟依照他卜卦推测,找到了花颜,他进京一趟,能见到她,也不算白跑一趟,若他没找到花颜呢?他进京能做什么?京中一带花家的势力本来就弱。
他揉揉眉心,离开了窗前,拿了一把伞,撑着出了房门。
夏缘在库房找东西,听到脚步声,探头瞅了一眼,喊,“花灼。”
花灼停住脚步,顺着声音看去。
夏缘从库房的门口里探出头来,对他问,“你要去哪里?”
花灼温声道,“去找祖父商议一番,有些产业,若是不能救,就断了好了,免得临安花家尾大甩不掉。”
他说的认真,夏缘闻言也没怀疑,对他摆手,“那你去吧。”
花灼对她嘱咐,“小心些,让婆婆帮着你,别磕碰了。”
“知道了,放心吧。”夏缘将身子探了回去。
花灼撑着伞出了花灼轩,路过花颜苑,他脚步一转,径直进了花颜苑。
他与花颜自小就不喜欢人侍候,他因为身体原因,身边多少有几个不得不照顾他的人,但花颜从会走路,在遇到夏缘之前,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她这处院子,一年最少有大半年时候空着,她不常在家,总是满天下的跑,以给他找药为名,虽然也的确是在给他找药,但更多的,她喜欢那份在外面跑的肆意。
以前,小的时候,他不知道花颜有那些经历和记忆癔症时,还曾想着这小丫头上辈子是被关在笼子里关久了?这辈子生下来就喜欢往外面跑?
后来,从他知道了她的那些事儿,便更多的是心疼。
她上一辈子,可不是被关了一辈子吗?未出嫁前,被她祖父在家里在云山两地轮番关着,出嫁后,因嫁的是太子,在东宫和皇宫关着,总之,都被拘着性情。
四百年前,她没见识过几日大千世界,这一世,他在知道后,便理解了。
花颜苑虽无主人居住,但隔三差五都会有人打扫,十分干净。
花灼一路进了院子,又进了屋,屋中的摆设依旧,花颜即便大婚嫁人,在家中所用的一应物事儿,什么也没带走,就连最喜欢一对风铃,也没带走。
花家给她准备的嫁妆,都是从库房里挑选的物事儿。
花灼似乎还记得她出嫁前一日,夏缘问她,“要带些什么东西吗?”
花颜说什么来着?
她笑着说,“东宫什么都有,带什么呀,我需要什么,云迟就给我什么,没什么可带的。”
夏缘便也作罢了。
如今,花灼站在花颜的房间,想着按理说消息到了云迟手中,他一定会去后梁皇室陵寝救花颜,但今日他觉得十分不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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