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三日,你便饿的要死要活。如今再给你三日,你想不出来,也就死在这里了。云迟别说三日找不来,就是再给他十日,他怕是也想不到你在这里。”统领寒着的脸神色笃定,“太子云迟,不过是个监国四年的花架子而已,他手里的那点儿东西,还不足以够用。”说完,他甩开花颜,走去了那扇门。
花颜被他甩开,琢磨着他的意思,没追上去。
统领站在早先那扇门开启的地方说了一句,“开门。”
外面有人应是,机关开启,统领走了出去,随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那扇门重新合上,再次密封了个严严实实。
她透过那扇门,看到外面昏暗的天色,似到了傍晚。
墓室里的墙壁上有几小颗极小的夜明珠,但年代久远,夜明珠也蒙了尘,不甚明亮,但好歹,是有些许昏暗的光的。
她鬼门关没踏进去,轮回门想走也没走过,倒是不怕一个人待在这墓穴里。
只是,她明白地知道,统领刚刚说的话,不管是早先打定的主意也好,还是临时起意也罢,似不像说假,让她想明白,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吗?
他为何不杀她?想杀而不杀,什么理由?
他在北地时,丝毫不心慈手软,恨不得杀她后快,那狠辣的黑心的手法,若是她当时躲不过,指不定死了几次。
如今不杀,也就说明,她从北地离开到如今这几个月里,发生了什么?
一个筹谋乱国,不顾百姓死活,弄出白疱瘟疫的人,建设北安城地下城的人,只要祸害了南楚江山,哪怕是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没有半丝慈悲心肠的人。什么理由让他强行地忍住不杀她?
花颜想不出。
她想不出他不杀她的理由,也想不出明明有最有效的法子,只要杀了她,就能让云迟跟着一起死,南楚江山跟着一起乱,皇帝孱弱,太后年迈,诸皇子哪怕被云迟盯着教导,但也不是他的对手,可以说,南楚江山虽不见得唾手可得,但也容易得多。
但弃最容易的法子,反而劫了她不杀,而杀云迟,走最难的路,为什么?
关键是在她?
她有什么让他不杀的价值?
花颜站得累了,四周扫了一圈,除了早先爬出来的那副棺材,没有能歇着的地方,于是,她又爬进了那副棺材里,有个地方躺着,总比没有强。
硬邦邦的棺材板,让她周身都跟着冷硬,但没受虐待,没打掉她的孩子,总体来说,还算是个被优待的。
这么一副空棺材,看来是真有心让她死在这里,不是说假的,否则,怎么会有一副空棺材?且这棺材还是新的,年限不久。
她不想死在这里,那么,唯有想个明白。
统领出了墓室后,立在墓室外,看着外面大雪纷飞的昏暗天色。
大雪一连下了三日,虽每日都不大,但也足足将地面下了三尺深,有的地方深凹处,估计已有一人多深。
南楚皇室陵寝,因四百年无人打理,方圆百里,荒芜得很。
哪怕是冬日里,一眼望去,漫山遍野的野草枯草,被白雪覆盖,一片白茫茫的荒凉。
统领负手而立,脸色比冰雪还寒,眸色锋利深沉。
黑衣人立在他身边,在他出来时,大气也不敢喘,过了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开口,“统领,闫军师已准备好了,就等您下令了。”
“云迟是什么动态?”统领问。
黑衣人道,“派了无数人找太子妃,京城方圆五百里,封锁的密不透风,梅疏毓带着人搜查半壁山,有掘地三尺的架势。”
统领冷笑,目光看向远处的山峦,“他搜查半壁山也没错,但是等他搜查到这,也需个十日八日了。”话落,问,“侯爷呢?”
黑衣人道,“据说被云迟请进了东宫,咱们的人不敢妄动救人。”
“救什么?”统领眼中涌上看死物一般的眼神,“他早该死了,云迟最好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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