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说了一句“知道了”之后,便站起身,出了望江楼。
一直到下了楼,她都没有回头,直到坐上马车,落下帘子,她才支撑不住地泪流满面。只不过,也只是默不作声地泪流满面,而不是如以往一样哇哇大哭。
贴身婢女担心地看着七公主,“公主,陆世子又欺负您了?”
七公主摇头,抬手让她别说话,自己则将脑袋埋在臂间,任眼泪肆意。
贴身婢女不敢再吱声,便陪着七公主,这么多年,七公主哭的次数太多,但这般哭法,还是第一次。
过了一会儿,七公主忽然哑声说,“我要去东宫找四嫂。”
贴身婢女知道公主哭得失去了理智,小声劝她,“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正是新婚燕尔,公主这般哭着进东宫,不吉利。”
七公主顿了一下,改口,“你说的对。”她想了想,又说,“去我五哥的府邸吧。”
贴身婢女不再说话,吩咐车夫,将马车赶去五皇子府。
五皇子刚带十一皇子从外面玩回来,便听人禀告说七公主来了,讶异了一下,赶紧让人请了进来。
对比往东宫跑的勤快,七公主不怎么来五皇子府。
七公主在马车上哭了一路,又在五皇子府门口的马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止住眼泪才下车进府。
五皇子和十一皇子见了七公主后,一眼就看出了她刚哭过,十一皇子立即说,“七姐,你怎么又哭了?又是因为陆之凌?”
七公主本来压制下去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又落下泪来。
“陆之凌虽好,他不喜欢你,那也白搭,你说你,好好的公主,干嘛非要作践自己?”十一皇子似乎有些来气,“哭哭哭,你就知道哭,爱哭的女人虽惹人怜惜,但也得他喜欢你才怜香惜玉,不喜欢你,看到你哭就会很烦的。”
“十一弟别说了。”五皇子拿出帕子,递给七公主,“七妹,擦擦眼泪。”
七公主接过帕子,小声说,“我今日本来也不想哭的,但是忍不住。”
十一皇子翻了个白眼。
五皇子温声问,“是因为四哥大婚那日你问陆之凌的话,他答复了?”
那一日,一众皇子公主们都在东宫,自然也都知道这事儿,云迟也有耳闻,皇帝和太后也晓得,只不过都没管。
七公主点点头,轻声说,“他说抱歉。”
十一皇子啧了一声,“这陆之凌也是心狠,七姐又不是不漂亮,除了爱哭些,别的毛病没有,只要他哄哄,七姐就不会哭了,他到底不喜欢七姐哪点儿?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五皇子没说话,他想起在北地时,花颜性命垂危,疼的死去活来,陆之凌身为兄长,抱着花颜轻声地哄,他不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而是不对人而已,不喜欢七公主而已。
七公主哭多了,眼睛干涩,攥着帕子说,“他说他对男女情事,一直不开窍,即便不是我,无论是谁,都没区别,他都会拒绝。”
十一皇子挠挠脑袋,问五皇子,“五哥,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吗?陆之凌还不懂情?”
“大体是吧。”五皇子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十一皇子欷歔,“他会不懂?红粉楼,胭脂巷,美人坊,春红倌,他哪个没去过?鲜衣怒马,横穿街市,他不是风流的很吗?”
五皇子失笑,拍拍十一皇子的脑袋,“他五年前,也就比你大那么一点儿而已。敬国公看的紧,他若是真胡闹,不可能不真被敬国公打断腿。他说不懂,大约是真不懂。”
七公主一屁股坐下,小声说,“他说的是真的,我相信。”
十一皇子无语了一会儿,对七公主说,“七姐,天下男人一抓一大把,你还能嫁不出去?干嘛非一棵树上吊死?陆之凌虽好,但也不是没有与他一般好的了?”
他这话一出,就连五皇子都叹息。是有与陆之凌一般好的人,安书离、苏子斩,但他们会喜欢七公主吗?
七公主哭够了,心里虽难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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