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笑和五皇子、夏泽等人都没来过临安,如今到了临安地界后,看着完全不同于北地的风貌,忍不住赞叹。
从临安的地界到临安城,一路闻着细雨花香。
夏泽挑着帘子,忍不住道,“果然是花城,真是当之无愧的天下花之都。”
程子笑点头,“都说临安人杰地灵,果然名不虚传。”
五皇子接口,“怪不得能养出四嫂这样的女儿家。”
天不绝嗤笑,“你以为临安有几个花颜?只有花家有一个花颜而已。她可不止是临安养出来的。”
五皇子顿时住了嘴。
几个人说着话,马车一路进了临安城。
临安热热闹闹,一片祥和。百姓们迎来过往,脸上都挂着笑容。看到一队人马进城,有人大胆地问,“花离公子,是公子和小姐回临安了吗?”
花离坐在车前点头,“是啊,是公子和十七姐姐回来了。”
百姓们发出欢呼声,争相上前,围着马车问好。
花颜示意夏缘挑开车帘,夏缘也觉得临安暖和,花颜身上穿的多,捧着暖炉,应该不会受风,于是,挑开了车帘。
百姓们一下子看到了花颜,见到的是她一张浅笑盈盈的脸。她脸色苍白,气色并不好。但是她乍然绽开笑容,便如明媚的阳光落在她脸上,瞬间夺目,让人很容易忽视她苍白的脸色。
她笑着对人群里的人打招呼,叔叔伯伯婶婶,一溜的叫,把百姓们喊的欢喜的乐呵呵的。
马车便这样一路到了临安花家。
花家早有人得到消息,知道花颜受了重伤,险些丢了命,都心疼的不行,都等在门口迎接她。
车马刚到,里面便冲出了花家的人,簇拥着花颜的太祖母、祖母、父母等人匆匆而出。
几个小辈花颜的子侄们抢到长辈们的前面,一张张稚嫩的小脸围着马车问,“十七姑姑,你还好吗?”
花颜微笑点头,“好。”
太祖母来到近前,小辈们连忙让开了路,花颜喊了一声“太祖母”,她刚开口,太祖母便落下泪来,“你这个傻孩子,怎么这么傻呢?你若是丢了命在北地,你让我们这些家里人怎么办?岂不是要了太祖母的老命?”
花颜笑着探出头,握住太祖母的手,“太祖母,有您老人家镇着,阎王爷都不敢抓我的。”
“还是一样贫嘴。”太祖母笑开,抹掉眼角的眼泪,握紧她的手说,“每个人性命只一次,你得上天厚爱,得了常人没有的福分,多了两次阎王爷不收的机遇,这是你的幸运,但福分总是要省着些用,否则,总有用尽的那一日。”
花颜点头,“太祖母说的是。”
“所以,以后万不可再如此将自己的安危不当回事儿了。天地万物,自有因果缘法,我们花家的传承,虽是得天地厚爱,但也要时刻记着,天命不可违,天道不可逆改。”太祖母敦敦教诲,“一国的运数,不是靠一个人两个人,诚如四百年前的后梁,这你最该清楚。”
花颜颔首,“我听太祖母的。”
太祖母伸手点了点她眉心,“你若是真听我话就好了,从小就是个不听话的小东西。”话落,握着她手问,“可能自己走路?”
花颜想点头,花灼哼了一声,“她哪里能走路?如今的身子还不如纸糊的面捏的,风一吹就倒,这一路上,都没敢让她吹冷风受凉。她身子骨如今差的比当年的祖父还不如。”
“那还等着什么?赶紧的,快抱她进屋。”太祖母连忙松开了手。
花灼伸手将花颜一把捞起,给她裹了薄被,学着云迟的样子,将她从头裹到脚,抱着裹成了粽子的她下了马车。
祖母在一旁说,“灼儿,别捂坏了你妹妹,哪里有你这样抱人的。”
花灼一边走一边道,“祖母放心,捂不死她,她命大的很。”
花颜在被子里又气又笑,没力气反抗花灼的话,只能任他裹抱着,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