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老脸沉默许久之后,拂袖一甩,“罢了,罢了,先禁足清风崖,待王上回岛了再做决断。”
“也只能如此。”玄武祭司点点头。
王上若发起横来,执意护着,他们倒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祭司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旁人后,胡子抖了抖,“这一个二个的,才都是祖宗,这个惹不起,那个碰不得,我这都快两百岁的人了,没过一天安生日子,我怕是真进棺材那天还安不了心!”
瞧着难得急眼,放下点枷锁的大祭司,玄武祭司笑笑。
跟着,他长叹一声,“祭尘啊,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这日月更替,九州天下早已改朝换代不知多少轮,有的东西,是不是真该如圣七所说,该改改这陈旧做派了?”
有的说法,虽然离经叛道,但说多了,有时候还是会给人一些潜意识的想法。
“胡说八道!”大祭司白眉一横,顷刻间恢复肃穆原状,“圣七着了魔,你也是老糊涂了吗,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老祖宗留下的东西,怎能轻飘飘一句说改就改?”
“这倒也是。”玄武祭司的想法,当然也只是偶一偏离。
大祭司看向身边的老伙计,老眼略微闪了闪,“不过当年的事,本座的做法,也确实……”他顿了顿后,才继续道,“稍微欠妥了一点,处置太过急躁了些,才致使今天的窘迫境地。”
若是有旁人在此,恐怕会将眼珠子都瞪出来。
一向说一不二,严苛至极的大祭司,竟也会有反省觉错的时候!
显然,玄武祭司也是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呵呵一笑,“这不是你的错,当年的事情,都是机缘巧合,皇甫家族的兴衰,如何也不能归咎于你身上。”
“但到底,王上还是因为这事,与我等生了隔阂。”大祭司老眼深深,看向那水月秘境深处,“如今看来,这心结,恐怕是永远都解不开了……”
水幕幻作珠帘,水滴一滴滴,从溶洞的岩石上滴落而下,汇入地面的蜿蜒流水之中。
玄武祭司自嘲般一笑,嗓音之中,尽是沧桑岁月痕迹,“时也,命也,谁会想到,我皇甫家族万年传承至今,会到如此青黄不接的地步。”
“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们这帮一只脚都踏进棺材的老头子们,又在坚持些什么。”大祭司发出这样一声感叹。
玄武祭司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当年圣七,是安全将那女子带出王岛的,但接着送去了哪里,我们的人都没查到踪迹,如此情况,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你说会不会……”
大祭司摇头,沉重一声,“十几年了,若那女子尚在人世,我们的人不可能找不到。”
“那可真是害苦了王上,谁会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步田地。”玄武祭司老眼之中一阵动容,也是不止一次的置疑,他们当时那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罢了,过去的事已无法改变。”大祭司负手背后,“以后也不准再提此事。”
玄武祭司点点头,若非圣七再闹这等风波,他也不想再提这些,毕竟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