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不都是方脑壳的人吗?”
“一码归一码,咱们还是得秉公办事对吧。”
郑旭刚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想保下唐武兵?”
蒋卫兵笑了笑,说道:“方脑壳跟我确实有点交情,他就这么一个弟弟,为了这事跑来找我求情,我总得有所表示不是,再说唐武兵确实没犯事,顶多就是个赌博嘛,你说是吧。”
看着蒋卫兵在自己面前态度尚好,再加上这些话说得也没错,郑旭刚念及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便默默点头应允。
要是起来,唐武兵确实没干什么,只是郑旭刚为了给杨丽华出口恶气才把他抓了。
说到底,那事还根本就不是唐武兵干的,他这个冤大头当得可真是够冤。
“那这个黄牯呢?”
“黄牯这人一方恶霸,在镇上无法无天,公然冲击派出所,性质极其恶劣,当然是由郑所长你来处置了。”
郑旭刚摆手道:“这我处置不了,到时候自然有上面的命令。”
……
几天之后,杨桥镇的街道上人山人海。
一辆解放卡车在街道中央缓缓行驶,而街道两边全都是围上来看热闹的居民。
卡车上面,站着两个持枪的武、警战士,另外还有好几个胸前挂着牌子,被捆着手脚的死刑犯。
这些全都是今天要拉到县城去枪毙的犯罪分子,每个人胸前的牌子上都写着罪名。
按照流程,这会儿先是游街,等在镇上游完了街,再拉到县城游街,县城也游完了,最后拉到刑场执行枪毙。
因为知道接下来自己命不久矣,这些死刑犯一个个面如死灰,目光呆滞,有的甚至不停嚎啕大哭,丑态百出。
人群之中,唐武军带着手下前来送行,卡车上有他最得力的干将,黄牯。
几天前一切都还一如往常,没想到时间一转,黄牯已是半个死人。
卡车上,黄牯看到了人群中的唐武军,这高大的汉子竟然失声痛哭出来。
世事无常,唐武军哀叹不已,跟了自己多年的手下,说没就没,心中如何好受。
比起黄牯的痛哭流涕,唐武军作为大哥还是要体面得多,仅仅只是眼眶红了,并没有太多悲伤的表情。
从他踏足这一行起,这样的场面已不是头一次见,现在的他甚至都能预料到自己以后的结局,比起黄牯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都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然而这条路一旦踏足,将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郑旭刚,这血海深仇我记下了!”
看着黄牯被押赴刑场,唐武兵咬牙切齿,表情狰狞,恨不得现在就和郑旭刚拼命。
话刚出口,便被大哥唐武军一个眼神瞪得脊梁骨一阵惊寒。
“黄牯的事,你还有脸说?”
“大哥,我……”唐武兵低下头。
唐武军声音低沉得可怕:“回去院子里跪着,我什么时候让你起来,你再起来!”
卡车驶过,在唐家兄弟的对面,站着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女人的脸上带着一丝阴狠得意的笑容,这女人正是搅动这场风雨的李慧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