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子鬼混,孔建军就免不了一阵叹息。
王长贵连连摇头,也不知孔建军是犯了什么糊涂,干出这样的傻事。
“建军,就算是双季稻,也不是你这个种法。”
“怎么不是,不就是得早点下种,抢农时吗?去年李少安不就是这么干的。”
“那也没你这么早,何况人家选的是改良过的杂交品种,耐寒耐冻,跟你这普通品种不一样。”
孔建军开始不耐烦了,把头一扬,说道:“能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稻谷吗,还能长出麦子不成?”
王长贵也来了脾气,严肃说道:“建军,你怎么就这么顽固不化呢,我这是好心好意提醒你,到时候稻子长不出来,吃亏的是你自己。”
孔建军丝毫不让,拉着脸说:“我的事就不劳王村长操心了,能不能长出稻子也与你无关。”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王长贵怒目圆瞪。
“你是村长,管村里的事儿就行了,我孔家自己的田不用你操心。”孔建军大手一挥,摆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这要是搁以前,王长贵非得上手好好收拾孔建军这家伙一通,明明是在替他担心,这家伙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一点儿不领情。
放到现在,王长贵身为村长,纵使再怎么气愤,也只能压下火气。
“你要一意孤行,我也只能言尽于此。”
“不送!”
王长贵甩手离去,留下孔建军继续在门口抽闷烟。
在堂屋里,孔学兵躲在门后瑟瑟发抖,刚才王长贵和孔建军两人争执的时候,孔学兵被这两人的气势所吓,就怕两人动起手来。
狠抽了几口烟,孔建军越想越不是事,决定换上行头去田里瞧瞧。
刚迈过门槛,就看到儿子躲在门板后面。
孔建军没好脸色地说:“你躲这儿偷听呢?”
孔学兵小声提醒道:“爹,我觉得这事儿也许村长说得有道理,去年灭福寿螺的时候,咱们不是就吃过一次亏吗。”
孔建军指着儿子,怒骂道:“你个小王八蛋懂什么,大人说事儿哪有你插嘴的份。”
被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孔学兵内心是多有不服的,却又在孔建军的淫威之下不敢多言,只能悻悻闭嘴。
等到孔建军去了田里,孔学兵也没闲着,揣着廖香花给他的几十块钱,找王二狗那帮二流子潇洒快活去了。
来到自家田埂上,看着田里面那些嫩绿的新苗,孔建军双手抱在胸前,怎么看都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这些秧苗都已经下去好几天了,长势不是挺好的吗,没见什么毛病啊。
但同时,孔建军还是犯嘀咕,这么早把秧苗下到田里,这事儿他以前从来没有干过,说实话心里真的没底。
要不是因为廖香花突然跑来看儿子,孔建军也不会脑子一热,这么早就把秧苗个下了。
“管他娘的,种都种下去了,还能拔了不成。”
事到如今,孔建军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走一步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