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对,看你被那几个王八蛋揍,我没能帮上忙。”李少民低着头,眼神中满是愧疚。
“他们打我这点皮肉伤算得了什么?让我愤怒的是你!”
李少安抑制不住心中的怒吼,又一拳打在李少民脸上。
这一次李少民终于顶不住,被打翻在地,躺在冰冷混浊的水坑里,就那么仰面朝天的躺着,睁着眼睛看着天空中不断飘落下的细雨落到脸上。
“上次因为赌博,欠了王二狗那帮烂仔的钱,是不是我帮你还的?”
“是……”
“为了让你和那帮烂仔摆脱关系,想让你戒掉赌瘾,是不是我跟三嫂要人,把你带到镇上来的?”
“是……”
“人是我带出来的,如今你赌瘾复发,米粉厂的工作也不干了,成天泡在赌场里,和那些外面的女人厮混在一起,你让我怎么跟三嫂交代?”
“幺弟,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有什么要来的,全都由我一个人承担。”
“说得轻巧,一个人承担?你是一个人吗?你家里有老婆有佳佳,你作为家里的男人,没有一点责任感吗?”
天空中的细雨慢慢变得越来越密集,雨势开始变大。
躺在水里的李少民坐起来,任由雨水冲打,那张铁青的脸下是一腔愤怒的火焰,面对李少安的追问与指责,他内心的怒火在不停地积累,最终到了彻底爆发的边缘。
“幺弟,你现在虽然是做得比我这个当哥哥的好了,但是!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教?我在家里排行老三,怎么着你也得叫我一声哥,长幼有序的道理你懂不懂!”
“我不管你谁来管你!你是我亲哥,让我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什么深渊,我怎么不觉得,你以为跟着你在厂里干那又苦又累的活就有前途了吗?一个月领着三十块钱的死工资,能干点什么?连衣服都买不了两件。”
“是,你现在春风得意了,手边不缺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问你,靠赌博的钱,靠得住吗?”
“靠不靠得住是我的事,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手里也有钱了,看不惯我有钱?你以后最好不要拿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要记住,我始终是你哥!”
如果是以前,李少民并不会像现在这样和李少安吵架。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当他突然发现,自己在赌场里轻轻松松就能赢到原来需要干一个月才能拿到的钱,人的心态就会发生变化。
在金钱的魔力之下,李少民的心境早已经物是人非,变得骄傲、自大、目空一切,当他手里握着大把的钱的时候,是接受不了任何批评和指责的。
从水坑里爬起来,李少民推开李少安,转身离去。
“你去哪?”
“不关你的事,米粉厂我是不会再回去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俩井水不犯河水!”
李少安拳头攒紧,咬牙道:“李少民,记住你今天的选择,希望你有一天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