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诚意,相信林大澳主绝不会反对,为何不带他一起回来?”
“如果把林大澳主送回来,在西洋人的面前,岂不是暴露出程老前辈的企图?鄙人自知罪孽深重,自报奋勇冒死前来谈判,希望将功补过,能得到各位的谅解。”
这个回答似乎无懈可击,白海山表示赞同。
“好,老朽愿意和程大澳主冰释前嫌,那么,现在放你回去如何?”
张彪早已想好对策,答道:“有两个方案可选,如果白老前辈及各位不嫌弃,鄙人愿意留下来帮忙,等待配合程老澳主对西洋人反戈一击;若是非得派在下回去,可派朱总旗随从前往……”
听到这儿,张狗儿立刻就不干了,上前揪住张彪的头发,破口大骂。
“你这个有奶便是娘的混蛋,跑来糊弄谁呢?”
使劲推开张狗儿,张彪来到朱辉的近前一抱拳,躬身讲道:“朱总旗,为了给程老澳主表示诚意,同心协力对付西洋人,但不知阁下是否愿意陪鄙人走一遭?”
张彪所言扑朔迷离,大家谁也猜不透,就局势而言,奥塞亚部落早晚会陷入一场恶战,正如张彪所言,若无外援支持,定会腹背受敌;大敌当前,如果真能联络程冠中共同御敌,当然最好不过,若张彪是个骗子,就算送死也值得……
想到此处,朱辉就准备答应他,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张狗儿抢着讲道:“我愿随你前往!”
张彪笑着摇摇头,把嘴一撇,颇为不屑地答道:“恐怕阁下还不够格,只有朱总旗前去,才算表示有诚意。”
白海山发现,张彪时不时瞄一眼朱辉手上的扳指,基本上猜出他的用意。
“关于程大澳主的情况,你今晚和朱公子聊聊,看看是否有派他去的必要。张将军,你也辛苦了!略备一席薄宴给将军接风洗尘,大家来个一醉方休。”
酒席宴前大家开怀畅饮,张狗儿不再找事了,他和朱辉轮着给张彪敬酒,张彪的酒量确实很大,来者不拒,最后把朱辉给喝趴下了。
于是,白海山安排张彪和朱辉住在一起,让他们俩好好谈一谈,是否有必要去见程冠中。
月朔之夜、万籁俱寂,朱辉躺在草席上呼呼大睡,无论张彪说什么他也不醒。
等到三更天,张彪溜出草庵侦察,发现并无士兵巡夜,踩好点之后,回来便取下朱辉手上的扳指,趁着夜色翻墙跑出王城,沿盘山路悄悄往下走,不远处看见一群巡逻的士兵,便急忙躲在灌木丛后。
那些士兵过去了,张彪继续赶路,一路上躲避好几次,最终顺利地来到一座码头,此时正值四更天,值守的士兵全都睡着了。
张彪摸着黑登上一条小船,解开缆绳驶离海岸,在茫茫大海上一直找到黄昏,才回到波多西大帆船上,这次迎接他的不是程瞎子,而是一伙西洋兵。
发现随同而去的西洋兵没回来,西门阿尔梅达神父勃然大怒,逼问张彪是如何逃脱的?
张彪也不敢说实话,被打得死去活来,林风倒是想去劝解,但程瞎子却不让他管,最后,连老菲力都看不下去了,才算饶了张彪。
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张彪,被程瞎子的手下弄走了,林风跑进底舱来问:“张彪,你到底是否见过白海山?”
“林大澳主,别问了,我、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登岛,翻船了,那两个西洋人淹死了,我、我抢夺一条渔船、才、才逃命回来……”
这时,程瞎子也进来了,乐呵呵地问道:“小子,你蒙谁呢?敢说你没去见过白海山?”
“没、没去见过,要是到了奥塞亚,我、我也许就不回来了。”
“呵呵,你小子说的不错,如果东西没到手,你肯定不回来。”
说着,程瞎子就开始在他身上乱摸,终于在衣衫的角上,摸到一个死疙瘩,解开一看,竟然是一枚大扳指!
林风凑到近处观瞧,果然是那枚“所罗门指环”,顿时落下眼泪,立刻从程瞎子的腰间抢过钢刀,高高举在手中,恨不得把张彪劈成两半……
程瞎子急忙拉住林风,问道:“你想干什么?”
“张彪,你这狗娘养的东西,到底对我那好侄儿干过什么?快说!”
林风像发疯一样大喝一声,把程瞎子也给吓一跳,他忽然意识到:如今的林风,已不再是玳瑁港的大澳主了。
“两位大澳主饶命!”张彪吓破胆,哀求道:“饶了我吧,我、我用三寸不烂之舌,骗过白老前辈,本来想让朱总旗陪我来一趟,就安排我和他好好谈谈,朱总旗喝醉了,我、我偷了这枚扳指。”
闻听此言,林风、程瞎子都不糊涂,同时意识到这是一场“蒋干盗书”之计。
就在此刻,舱门突然被人踢开了,一群手执火器的西洋人,把他们全给堵在里边。
程瞎子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个手握钢刀包围这伙西洋兵,还有人冲跑到二层船舱,去抓西门阿尔梅达和老菲力,马上就要展开一场火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