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粗俗之人的狂吠,他是向来懒得搭理的。每每许氏骂得唾沫横飞的时候,林复声却背起双手,一副从疯狗前偶过的样子,溜溜达达地便晃进了林老爷子的屋里去了。只剩下个干生气,却没地方撒气的泼妇,站在院中,脸憋得直发紫。
……
秋天的雨水总是特别的多,且下一次,天就变得越发凉些。
这天,又是一夜的细雨浇注。次日清晨,林复声还没起床,便已经感觉到,从门板的缝隙中,吹进来的股股凉风。
杨氏一早便已经备下加了层的衣裤,搁在他的床头。
林复声起身下地,穿戴齐整,净脸之后,便推门出了屋子。
只闻空中传来鸟儿的鸣唱,厨房的烟囱里冒出时浓时淡的白烟。林复声心情一片大好,他晃悠着往林老爷子的屋子走去,想着要在早饭前,再找老爷子练练字去。
林复声正微眯着眼睛,怡然自得地走路,却猛地被一声怪叫,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哇——!”一张黑泥鬼脸,伸到了林复声的面前。随即一咧嘴,露出两排小黄牙,“哑巴,咱们玩儿泥巴去。我们现在五个人,还差一个,就能分开两拔,打泥巴仗了。”
看了半天,林复声才认出,原本这满脸黑泥的家伙,正是林得中。
这小子,要让他干正经事儿,是拖都拖不起床的。可这玩儿起来,到是积极得很。看这样子,止不定几点就起来“打仗”了。满身满脸,全是泥巴,鞋嘛,那就更惨了,已经看不出是鞋了,整个裹着脚,就是一块土疙瘩。
“泥巴仗”?这名词儿,也只有他和陈大牛这样儿的,才能想得出来。真是天才。
对于林得中的首次邀请,林复声可不感兴趣。那黑泥里,不定和着什么软体动物,外加牛粪,马粪之类的物质。
林复声摇头。可林得中却好像没看见一样,伸出一双黑爪子就要拉扯林复声的衣服。吓得林复声急忙跳开。
“中儿!”正这时,伴随着一声大喝,许氏用身体挡住了林得中的一双黑爪。结果,那一双满是黑泥的爪子,就这样结结实实地印在了许氏的小腹衣衫上。
许氏低头一瞧,气得当即赏了林得中一个大耳瓜子。
林得中也没想到许氏会这么生气,竟然呆住了,看着许氏,半晌才觉见了疼,嘴巴瘪一瘪,眼睛里立刻渗出了泪光,抬手捂住脸,抽了两声,随即,“哇”的一声哭了。
见状,许氏瞪了一眼林复声,便推着儿子,转身道:“以后不许你跟哑巴玩儿!他心肠太坏,以后,害了你都不知道。”
闻言,林得中哭得更厉害了,“哑巴没打过我,就你打我,你比他坏,哇……!”
林复声无语地看着远去许氏,听到林得中这话,他不禁摇头。小孩子总是喜欢说实话。
许氏脸上的肉气得直抽抽,回头看着林复声,好像有多大仇恨似的。那意思就是在讲,等我家夫君得了势,等我们中儿有了出息,一定要你的好看,眼气也眼气死你个不能说话的哑巴。
她只记得林复声怎么用计要他们一家干了点儿农活儿,却不想,这么多年来,林家老大,又是怎么养着她们这一家子的,就连她手上的二两银子,都是林复声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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