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崇国公反咬一口说是东乡侯给他下的毒,只怕连着齐王中毒一案都会被翻出来。
她爹这是在铤而走险啊。
谢景宸也觉得这么做很冒险,他道,“齐王逃了,崇国公却没有走,岳父大人是担心盯不住崇国公,叫他逃了。”
“一旦崇国公也逃出京都了,老国公再想拿到解药就难比登天了。”
为了崇老国公,东乡侯是豁出去了。
想了想,谢景宸道,“或许岳父大人并不是一时冲动。”
不管是不是冲动,他们都只有配合的份。
谢景宸和苏锦去了东乡侯府,给崇老国公逼出毒血来。
上一次稍微好转又被下毒后,崇老国公的身体至今还未复原,也确实不能再等了,不然即便解了毒,也活不过三年。
苏锦要去提炼毒素,谢景宸道,“不用那么麻烦了。”
苏锦望着他。
谢景宸道,“既然是下毒,暗中下还是明目张胆的下没什么区别。”
“这样直接喂,毒性更大些,发作的也更快。”
提炼耽误时间不说,而且苏锦也没有办法把毒血中的毒都提炼出来。
从苏锦手里接过茶盏,谢景宸装进药瓶里,就直接走了。
他赶到刑部大牢的时候,刑部狱卒都围着牢房,刑部侍郎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因为东乡侯在掐崇国公的脖子。
崇国公那脸色几乎就要断气了。
“镇北王世子来的正好,你快拦着点侯爷,”刑部侍郎急道。
谢景宸也不知道东乡侯怎么就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他上前,劝道,“岳父大人先消消气。”
东乡侯的手没松,谢景宸只能来硬的,把东乡侯拉开了。
崇国公咳嗽不止。
东乡侯甩袖出了牢房,他怕忍不住直接把崇国公掐死。
谢景宸望着刑部侍郎,刑部侍郎叹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崇国公警惕心太强,除了东乡侯,其他人只要靠近牢房一步,崇国公就三缄其口,一个字都不肯说。
在谢景宸来之前,东乡侯劝崇国公乖乖把解药教出来,否则有他好果子吃。
崇国公笑了一声,“东乡侯不会是想故技重施,再给我下毒吧?”
“齐王疏忽,我不会。”
自打齐王中招后,崇国公就小心防备了,每天都服一点解毒药,以防不测。
昨天知道他带人搜查,他更是把所有解药都服了,药瓶子扔在了莲花池里。
三天之内,给他喂毒血,他也不会中毒。
只要熬过这三天,东乡侯不会再有给他下毒的机会。
东乡侯觉得崇国公想的太容易了,这毒药没用了,还有他女儿调制的毒药,普天之下,还有谁能解他女儿下的毒吗?
崇国公笑了一声,“你要我的命容易,但我若是死了,飞虎军永远别想正名!”
“飞虎军决策失误导致全军覆没,大齐求和送公主和亲永远是史书上的一笔。”
“你就是重建飞虎军,活捉北漠王,立下无数战功,也抹灭不了这份耻辱!”
崇老国公,东乡侯还能忍。
提到飞虎军,东乡侯就彻底失控了。
这是他的逆鳞。
谁也不能碰的逆鳞。
谢景宸看了东乡侯一眼,掐着崇国公的脖子,把毒血给他喂下去。
反正都逼出来了,不用也浪费。
毒血一滴不落的全给崇国公喂下了。
崇国公额头青筋暴起。
谢景宸勾唇道,“当年飞虎军全军覆没的真相,我想这世上不止崇国公你一人知道。”
“既然你不肯说,解药也没了,那还留着你做什么?”
“树倒猢狲散,你崇国公死在刑部大牢,由南安王他们出面拉拢,崇国公觉得昔日靠拢你的那些大臣还会不会逼着皇上处置东乡侯给你一个公道?”
谢景宸话说的一点都不重,崇国公的脸却一寸寸的皲裂。
那眼神可怕的仿佛要把谢景宸千刀万剐。
谢景宸只是点出一个事实。
东乡侯要崇国公的命很容易,只是他想要崇国公的供词,想要给飞虎军正名,想洗刷飞虎军的耻辱,想让那些枉死的飞虎军兄弟九泉之下能安息,才会容忍崇国公活到现在。
毕竟从崇国公这里入手比去南梁找真相更容易。
可如果崇国公这条路怎么都走不通,那还用得着走下去吗?
谢景宸言尽于此,转身离开。
暗卫从怀里摸出一药包来,给崇国公喂下。
这是苏锦调制的毒药。
不致命,就是疼了点儿。
暗卫把毒药喂下去,道,“疼的受不了撞墙,就是崇国公你畏罪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