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只得匆匆离开这小院儿,去待客了。
白鹤染起身时,孟夫人在榻沿上坐着的温度都还没褪。白惊鸿走了过来同她说:“看来这孟夫人对孟小姐是真的好,坐在这里瞅着你就跟瞅眼珠似的,一下都不带错开眼神的。就是可惜了那孟小姐小小年纪就……算了不说这个,你是怎么的,再睡一会儿还是起了?昨儿回来得晚,要我说你就再睡一会儿,那个来的罗安公主你也不认识,没必要多见这一面。”
白鹤染没吱声,还是在想着昨晚夜探皇宫的事情。那位琴扬公子的琴声这一夜就总在她脑子里盘旋着,以至于她虽是睡了几个时辰的觉,可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宫院的窗根儿底下站了几个时辰似的,一直在听那人弹琴,一直在看他人的长相。
她忽然开口问白惊鸿:“你说这世上除了易容术之外,还有没有其它的变脸术?能让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且完完全全看不出来是经过易容之类的?”
白惊鸿听得直懵,“别说其它的方法,就是这易容术,我也是被从皇宫里拐出来之后才见识过的,哪里还能知道更多。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她摇摇头,下了地,“就是昨晚在宫里看到那位琴扬公子,总觉得他弹琴的感觉跟四殿下很像,我起初以为那就是四殿下,可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剑影说没有易容的痕迹,那就说明那是那个人的本来面貌,便不是四殿下了。”她轻轻叹息,那人应该去哪里找?
门外,安兰的声音扬了起来:“小姐起了吗?夫人说小姐若是起了就到前厅去,罗安公主和驸马爷来了,想要见见小姐呢!”
白鹤染应了声:“知道了,我梳洗一下就过去。”
白惊鸿赶紧帮着她梳洗,安兰那头也把早膳端了上来,摆桌的时候就说:“夫人派来的人说,小姐一定要用了早膳再过去,万不可饿着肚子,早膳不用对身子不好。”
见她应了,安兰便退了出去。
白惊鸿帮她梳了个头,也知下人不会不敲门就进来,便坐下与她一起用早膳,同时也小声与她说:“罗安公主是贵太妃的亲女儿,脾气很不好,但心眼却是不错的。她是国君的皇姐,两人都是养在贵太妃身边,国君待这个姐姐很是照顾。此番她过来要见你,却不知是几个意思。一会儿你得自己去,我曾与罗安公主打过照面,实在是怕她把我给认出来。不过我心里也急,总是这样闷在屋子里哪也不去,你说我这一趟到底是干什么来了?”
白鹤染吃了口肉饼,端起碗直接往嘴里倒粥,白惊鸿就说她:“快放下!女孩子家家的,你就不能用勺子吃吗?将来你跟十殿下成了婚,再将来十殿下继承皇位,你可就是皇后,哪有皇后捧着碗喝粥的?让人瞧了会笑话你的。”
她就笑了,“照你这么说,到时候我都当皇后了,谁敢笑话我?”
“人家嘴上不敢笑,心里还是笑的,快放下,听我的没错。”
她也不狡辩,乖乖地把碗给放下,“有个姐姐管着也挺好的。”这是真心话,“如果我刚回府时你便如此,如今便也不是这般景象。罢了,都是过去的事。”她从随身的锦袋里拿出一只小瓷瓶来,搁在桌上,推到白惊鸿面前,“给你的,我答应过你的那种药。里面只有一枚,你服下之后大约一个时辰,胎儿便会自动滑落。你不会感觉到太强烈的腹痛,就跟月信来时一样处理即可。白天你就在屋里休息,我会跟安兰说你的月信到了,身子不舒服,让她熬碗糖水给你。但其实这些都没什么用,心理安慰罢了,我的药没有副作用,放心吃。”
白惊鸿的脸色有些泛白,伸出去拿那瓷瓶的手也有些哆嗦,但她还是把那只小瓶子拿了起来,握在手里,然后打开瓶塞,想都没想就将里面那枚药丸吞了下去。
“吃饭。”她端起碗,重新将筷子拿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白鹤染轻叹了声,伸手去拍了拍她,把碗里最后一口粥喝了下去。
“之所以一直拖着没给你这个药,是因为我私心里不是太想你参与到这个事情中来,便想着用这个孩子拖上一拖。可你既然问了,那我就也不能再继续装傻,你执意要报这个仇,我也不好再拦着你。最近到是有一个机会,我说与你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