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生。
母羊身瘦头特大,星光静静照罶下。若说人也可以吃,太少还不够塞牙。
罶(liu)
《何草不黄》:征夫的非人生活
一位行役在外的征夫,生活辛劳艰险,表达出自己遭受非人待遇的抗议。这既是一种强烈的抗议,又是一种愤怒的揭露,他满腔悲愤地呼喊道:可悲我们这些出征之人,不被当作人,就像尘土一样!
这位征人口吻凄惨,别有一份无奈中的苦楚。既然草木注定要变枯黄、变黑腐,那么作为征人,也就注定要走下去。统帅者丝毫没有想到,草黄草腐乃是物之必然本性,而人却不是为了行役而生于世间,人非草木,更不能拿人和草木相提并论。可是在那样的年代,有谁能逃过行役之苦呢?这种痛苦不是一个人的宿命,而是整个社会的悲剧。这是一轮旷日持久而又殃及全民的大兵役,家与国在征人眼里只是连天的衰草和无息的奔波。
因此,征人发出了久压心底的怨恨:我们不是野牛、老虎,更不是那越林穿莽的狐狸,为什么我们却和这些野兽一样长年在狂野、幽草中度日!难道我们生来就是与野兽同命的吗?别忘了,我们也是人!
只不过,怨恨终究只是怨恨,命如草芥、生如走兽的征夫们并没有改变自己命运的能力,他们注定要在征途中结束自己的一生。他们之所以过着非人的行役生活,是因为在统治者眼中,他们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群战争的工具而已。所以,怨恨的结局仍然是,役车高高地载着征人,行驶在那宽广的大路上。
这是一种毫无希望、无从改变的痛苦泣诉,征人的生活是悲苦的,征人的人生是荒凉的。周朝的统治者如此用兵不息,他万万没有想到,征人们的哀叹,就是亡国之音。
什么草儿不枯黄,什么日子不奔忙。什么人能不从征,往来经营走四方。
什么草儿不黑腐,什么人那似鳏夫。可悲我等出征者,不被当人如尘土。
既非野牛又非虎,穿行旷野不停步。可悲我等出征者,白天黑夜都忙碌。
野地狐狸毛蓬松,往来出没深草丛。役车高高载征人,驰行在那大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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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小雅》的内容完成了,后面就是《大雅》了。其实《诗经》写到这里,就已经有接近末尾的气息了。记得刚开始写《诗经》的时候,我的头特别大,305首诗歌,一首首地这么来写作,想想就有些压抑。可是当自己咬咬牙走下去之后,再一回神,四分之三的内容已经写完了。可能我们做事情都需要这么一个过程,从有这么一个意识,到建立关于这个意识的框架,然后在丰富框架内每一个细节的内容。建立好框架和丰富其中的内容之后,我们就开始一笔一划地描摹,这个过程会逐渐地细化,再细化。哪怕其中的一个微小的细节,也要做到让自己满意。面对这部作品,我就像是在做一件工艺品,贵在雕琢,而永无止境,没有最好,只有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