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这十年,他们能够竭尽全力,这一次乱世,朝歌不见得就会除名。”
牧界幽幽一叹。
“...”
那声音半晌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直到,一刻钟后。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但我想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话语再度传来,只是跟之前的疲软衰弱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声音中,中气十足。
无尽的黑暗深处,更是有一抹刺目的光芒闪烁,恍若一**日,虽然几乎要日落西山,但依旧充斥满了无双的霸道和强横:“十年之内,你不得与我朝歌相争!”
“可以!”
“但我也有一个要求。”
牧界似乎看不到那轮耀目的光芒,径直说道:“若十年内朝歌不再,就不要怪我无情!”
“好!”
...
“皇主,为何要与他做如此约定?”
黑暗中,一个老人缓缓露出身形,他似乎年龄已经很大了,几乎瘦的皮包骨头,浑身更是缭绕一股暮气。
他实在想不明白。
堂堂四海朝歌之主,为何要与一个毛头小子如此客气。
在他看来,那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家伙,一根手指头就能够干掉无数次!
“因为...”
“他姓牧!”
黑暗中的皇主,默默叹一口气,语气说不出的复杂。
恍惚间,他响起曾经他登基之时父皇讲的那个故事。
故事中,也有一个姓牧的青年,年轻的过分。
但。
他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辉煌,那么的不可一世。
以一己之身,近乎横扫天下,白手起家,建造一个辉煌到了极致的不休神朝。
那个时候的牧族,辉煌不可一世。
而朝歌,只不过是其麾下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家族,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当然。
他不见得就完全相信那个故事。
毕竟,曾经的懵懂皇子,已然成长为一个俯视天下的一方皇主。尤其现在他寿元枯竭,几乎快要迈入黄土,又有什么可犹豫的?
对他来说,干掉牧界,丝毫不比压死一只蚂蚁就困难多少。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他还期待着,牧界能够为他带来一个未来。
“这一脉的弟子,不出世则以,一旦出世,必定搅动风云,冥冥之中就好像有上苍护佑一般,不可猜测。”
“尤其现在,天下即将大乱,我朝歌更是朝不保夕。”
“我需要一个人,能够让他们看到危机,这样一来,他们才能够成长。”
皇主口中的他们,自然就是子诺和子德两人。
身为皇族,争夺权力,争夺王位,无可厚非,没有人会对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无动于衷。
只是。
他们可以争,甚至可以打,可以杀。
但不能因为这个,而毁了朝歌的未来。
而牧界。
他的出现,他所带来的危机,无疑能够让两人看清楚形势。
这样一来,朝歌还能够继续繁荣,不至于被除名。
“他真的有这么大的力量?”
老人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最好有。”
“否则的话,这盘棋,就不好下了。”
皇主叹了口气,语气中难掩衰弱。
顿了顿,他从黑暗之中走出。
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庞,缓缓逃离黑暗,却显得更加狰狞。
抬起头。
仰望天空。
深邃而幽暗的苍穹中,昏暗不可直视,就好像是一座无底的黑洞,又恍若一道漆黑的魔渊。
偶尔,才有寥寥几颗星辰闪烁。
似乎,在预示着他的未来。
“公明,你跟了我多久了?”
忽然,他轻轻开口。
“八百年了吧...”
老人略略思考,有些不确定道。
“几百年了啊,现在想来,真是眨眼而已啊。”
皇主不禁唏嘘。
转过头,望向老人,那苍白的脸上肌肉耸动,表情复杂:“我能够求你一件事?”
听到这话,老人顿时吓了一跳,慌忙跪伏下来,惶恐不安:“您尽请吩咐。”
“子诺表面柔和,性子却颇为阴柔,好谋无断;子德顽固好强,却有板有眼,也听得进劝谏。”
“若两人真的能够相得益彰,我朝歌无恙,但若不能,则后果不堪设想。”
皇主默默呢喃。
“您的意思是?”
老人莫名。
“但无论是谁,总归是我的血脉。”
“我求你两件事。”
皇主紧紧盯着老人,伸出的手臂,微微颤动:“第一,若子德挥军而下直扑朝歌,无论谁胜谁负,尽量护佑他们性命。”
“一定!”
老人狠狠点了点头。
子诺子德,从小他看着他们长大,虽然没有血脉之连,但也相当于他自己的孩子。
“第二。”
“牧界此人危险太大,若我朝歌无恙,恢复安宁,便杀了他!”
“若我朝歌生乱,牧界趁势而起,也杀了他!”
“无论用什么办法,哪怕同归于尽,也不能留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