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一来,黄一兴上前替他除去了斗蓬,他坐到了主位之上,黄一兴就道:
“大家,赵长言及戴守宁等人已经候在宣徽殿,等您召见。”
“先不着急。”嘉安帝动了动手指,黄一兴明了他的心意,将之前傅明华踩着摔倒的珠子捡了过来,呈到皇帝的面前。
那珠子浑圆,宫中之物,每桩每件都有定数,只是宫里人多,要查起来虽难,但若要真查,也不是查不出。
尤其是容妃那样聪明,嘉安帝给她留了脸面,她必也是会投桃报李的。
果不其然,黄一兴为嘉安帝奉了茶水,一盏茶尚未品完,便查了出来,这珠子乃是紫兰殿里,一个洒扫的宫人,偷挖了紫兰殿中太后一件旧衣裳上的珍珠,原本是想拿出宫去变卖,哪知早晨慌慌张张,落在了宫里地上。
嘉安帝要查,容妃便果然让他查出了个人来。
那宫人被拖了出去,傅明华听着她凄厉的惨叫,看了一眼坐在自已对面的容妃,她嘴角带媚,笑意森然。
燕追盯着容妃看,容妃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脸上露出讥讽之色。
她伸手扶了额,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皇上”
嘉安帝转过了头来,问了一声:“怎么了”
容妃便作势干呕,又以另一只手拍了拍胸口:
“无碍。”她强作出平静的模样,只是脸色有些发白:“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妾听闻胆敢有人对太后下手,惊吓所致之故。”
她这话一说出口,一旁崔贵妃便忍不住失笑。
下手的人是谁大家心中都有数,此时她却说着受此事惊吓,也实在是太讽刺了。
“我说了什么话,竟如此好笑吗”容妃偏头看着崔贵妃,神情妩媚:“竟惹贵妃啼笑不止。”
“只是想起了一个典故罢了。”
崔贵妃拿帕子沾唇,望着这个蛇蝎似的美人儿,心中气实在是难平:
“自汉至今,新人拜堂成婚,称之为青庐,容妃可知道是为何”她问了这句,也不要容妃开口说话,接着便自顾自的道:“魏武帝年少时,与袁绍乃为挚友。观人新婚,夜入青庐,观其新娘美貌,便将其挟之。”崔贵妃说到此处,容妃脸上的笑意便淡了,嘉安帝转过头来,神色平静,傅明华听到此处,觉得不好,想要上前来,唯恐她得罪嘉安帝,她却反手一抬,制止了傅明华的动作:
“只是二人慌不择路,滚入荆棘之中,魏武爬出,袁绍却受困其中。情急之下,魏武帝喊:贼人在此,袁绍情急之下,爬出坑中。”
崔贵妃笑着笑着,笑出了泪来。
“母亲。”傅明华心中一寒,轻声的唤她。
嘉安帝的神色晦暗莫名,难以辨别喜怒。
只是在皇帝要求稳的情况下,崔贵妃执意如此,无疑是触怒了他。
“贵妃,失态了。”嘉安帝缓缓开口,崔贵妃笑得便更大声了:
“这出贼喊拿贼的典故好不好听”
崔贵妃怒火中烧之下,理智尽失。
顾不得体面与尊严,径直大声质问容妃,杏目瞪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