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了啊!”祁真说道,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玉盒,推到了赵建安的面前。
玉盒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里面的一柄三寸匕首。
“居然是三品白玉匕首,这可是你成为千人长祁老爷子高兴之下才赏赐给你的啊,当年跟着你爷爷不知道饮了多少生灵的血,这可是你祁家的宝贝,就这么给了我?”赵建安眼含笑意,嘴里说着不要,但左手却是一把按在了玉盒之上,正欲收回怀中之时,却被祁乐一把抢了过去。
“哥,我不需要。”祁乐连忙摆头,已经是开元境八品的他,哪里还需要如此。
“祁乐,你还真以为自己破入了开元境五品,便无敌了?”见到其乐的动作,赵建安皱着眉头冷笑。
赵含景拉着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说了,但赵建安瞪了她一眼,厉声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祁乐你自己应该知道自己是什么能力,能做什么样的事,不是我说,你若是想要靠着自己按部就班地修行,没有个一年半载是绝对不可能破入开元境六品的,现在你哥把这么好的一个机缘放在了你的面前,你居然还不知道珍惜!呵呵,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我的妹夫!?”
赵建安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嘲讽,说罢,根本不给众人开口的机会,直接转身离去,走到楼梯口,看着还坐在位子上的赵含景道:“还不走!”
赵含景面色微变,叹了口气,端起桌子上的酒,站了起来,宝石般的眸子看着祁乐,有些怅然地道:“喝一杯吧,毕竟咱们也算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这次冠礼之后,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会进入上陵书院,三年之后毕业,我想那时候我的实力,应该已经突破灵冥境了。”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的内容,大家心领神会。
祁乐在心中苦笑,赵含景的意思他懂,她想说,今日一杯酒,从此以后,两人便是两条相交之后的直线,从此将渐行渐远。她将攀登得越来越高,而只会在厨房酒窖间穿梭的祁乐,将渐渐泯然众人,多年之后,可能她连祁乐的模样都记不得了吧。
酒杯碰撞,赵含景薄薄的嘴唇微微开阖,杯酒入喉,她轻轻放下,旋即转身,在祁乐的注目之下,在整座红雀楼鼎沸的人声间,沿着楼梯缓缓下沉,她的身影渐渐消失,没有回头,是那么的决然,像是在与自己儿时的十几年决裂。
窗外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
“哥,你先走吧。”祁乐低声说了句。
祁真叹了口气,拍拍祁乐的肩膀,摇了摇头,缓步离开。
祁乐又喝了一壶酒,不是借酒消愁,而是在整理自己的身心。他的目光落在了红雀楼外,那条贯穿整个上陵城的清水河上。
片刻,他收回了目光,整理了心神,心境如古井不波的水面,漫步踏出了红雀楼。马上,他将要进行一场生死战斗,一场关乎整个南国命运的战斗。
只能赢,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