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统接过食物,道:“好吧,就听你的。你们都早点回去歇了吧,这都累了一天了,明天只怕还要更累。”
马龙是一个壮硕的汉子,满脸的虬髯,粗声粗气地道:“张校尉,其实累点咱们都不在乎,反正就是干这个的,能让弟兄们吃饱饭,再苦再累也无所谓。可是,瞧瞧今天司马二公子的态度,不分青红皂白的,张口便骂,抬手便打,还把当咱们当人看么?”
张进是个瘦高个,也接着道:“是啊,如果是咱们的责任,那要打要骂咱们也认了,但后勤队就这么点人手,他二公子又不是不知道,每天干活都累得跟狗似的,还要忍受这样的屈辱,真他娘的不想干了,这差事,压根儿就不是人干的。”
后勤队隶属于辎重营,而辎重营基本上都是辅兵,只负责粮草物资的供应,并不参与战斗,所以在军队序列之中,他们等于是最低一级的存在,几乎没有人可以看得起他们,别说是司马昭了,就是一般的军官,对他们也都是呼来喝去,从来也没有正眼瞧过他们。
今天的事件,其实就是一个导火索,把大家积压在心底的怨气都激发了出来,他们几个特意地来见张统,多少有些渲泻情绪的意思。
张统看了他们几眼,缓缓地道:“如此说来,你们真不想呆在司马军营了吗?”
陈扬道:“那是当然的,这份窝囊气兄弟几个都受够了,如果不是担心受军法处治的话,我们几个都想直接就撂挑子了。”
张统压低了声音道:“军法的话倒不必担心,但是就看你们几个有没有决心了,不瞒你们说,这军营某可算是呆够了,如果我们齐心协力的话,逃出这儿也没什么问题。”
陈扬有些吃惊地道:“张校尉的意思是我们叛逃到并州那边去?”陈扬倒也不傻,临阵脱逃那是死罪,不管你逃到那儿,都会被捉回来的,但除了一个地方例外,那就是敌对阵营并州军那边,一旦逃到那边去,司马军这边自然是鞭长莫及,根本无法惩处他们。
张进有些犹豫地道:“逃离这儿倒不是不可,但如果逃到那边,人家未必会相信我们,只怕会把我们当做奸细,反倒是生不如死。”
张统微微一笑,道:“这一点你们无须担心,实不相瞒,并州军大都督曹亮与某乃是故交,此番咱们若是去投,非但不会有性命之忧,反而会受到重用,最次也不会让你们再干这种差事了。”
陈扬等三人皆有惊色,曹亮是谁,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如果张统真得能和他攀上关系,将来必定有机会飞黄腾达,他们有也能跟着沾点光不是。
“张校尉,此话当真?”三人皆道,此事当然十分的重要,如果张统只不过是信口胡绉,那他们追随他可就惨了。
要知道,临阵叛逃那可是死罪之中的死罪,谁都不敢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拿来开玩笑,在没有得到张统的确认之前,他们没人敢轻易地盲目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