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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溪云望着龟甲,疑惑道:”龟甲怎么我从未听师尊提及过?”
南若安闻言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道:“你先天八卦未成,亦容不下龟甲,想必前辈是欲等你步入仙路之后,方将龟甲传你。”
张溪云听完这些,终于算是明白了以前的疑惑,为何师尊非因果传承选择之人却能修习诉命一脉。
他又忙问道:“那护道者一脉,除了您与师尊外可还有他人?”
南若安闻言,神色有些变化,道:“漫长岁月后,昔年诉命诸修藏匿护道一脉的天机重现,天谴再至,很多人都死在了天罚之下,最终只剩下了三人,你的师尊修习先天八卦,身负龟甲,方是天罚最重之人,他做出决定,自此护道者亦一人传一人,谴其余两人离开,只言待他寿元将尽时,若因果传承者还未出现,便再从那两人后代中寻后辈传承龟甲,代代等候。”
“而其中一人,便是老夫早已坐化的父亲。”
“另一人,却是陆平的祖父。”
张溪云闻言怔怔道:“这么说,安监副他也是护道者?”
“不错,当世尚存的护道者,除了你的师尊外,便只有我与陆平二人了。”
南若安叹息一声,望着张溪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低喃了一句,“看来,终究是我对不起陆平了”
张溪云并未听到这句话,他要消化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心中一片乱麻。
“天罚师尊将自己锁在洞中,不踏出世间一步,难道便是为了躲避天罚吗?”
他抬头再朝南若安问道:“南老,天罚究竟是什么?”
“看来前辈他,是打算等你踏入仙路才将一切告诉你的,倒是我多事了“南若安道,“我与陆平两人,只要动用诉命之法,便会遭夺生机,此乃天谴。”
张溪云望着他满头白发,心中明了大半。
“可真正会遭到天罚的,却是你师尊与你这等有先天八卦根基之人,那将是你迈入仙路之后的事了,前辈他必然会告知于你”
“你要做好准备,但也不必太过担忧,毕竟中古已逝,诉命一脉更将代代只有一人,天罚自然也不会似中古那般可怖”
南若安话锋一顿,戛然而止。
张溪云知道他的意思,有些事需要师尊亲自告诉自己。
两人沉默下来,相望无言。
忽然,地面摇晃起来,壁顶沙石纷纷砸落下来。
张溪云一惊,连忙转头望去。
“烽火还未彻底燃起,看来是池山城内传来的动荡”他自语道,“莫非是大兄与姬宫湦”
南若安这才想起了另一件要事。
他迟疑道:“池山城内与周幽王相争的那尊神境被你唤为兄长?”
张溪云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莫怕,我并非想知道什么,你既为诉命传承者,便自有一番机缘,我不会深究。”南若安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记得,老夫不仅是你口中的南老、大汉钦天监监正,更是你的护道者。”
南若安话锋一转,又道:”我会来到此处,亦是那位道友为我解惑、指路而来。”
“方才,我在池山城内得了两卦难解。”
张溪云颇感惊讶,不仅惊讶南老竟是被大兄找来的,更惊讶南老以不全的诉命法门攀至神境,于他竟还有难解之卦!
“此二卦,需你为我解答。”
张溪云听罢,迟疑道:“南老您未免太高估我了,连您都解不开的卦,我这还从未接触卜算法门的小子又怎解得了卦”
南若安摇了摇头,接着道:“两卦皆是非你不可解之。”
“第一卦,卦中有卦之象,当是应在你身。”
“第二卦,为入魔,亦当应于你身。”
南若安望着神色已然大变的张溪云,缓缓再道:“卦理难解之卦,应于身之变化,这便是我为如今池山城之乱而算出的生路!”
“那位道友还要我替他问你一句,是否非要入魔不可?”
张溪云神情变化极为精彩,更显得内心挣扎不已。
南若安见他如此,皱眉道:“入魔二字,我十分不解,但心中知晓恐怕不是好事,虽为我所卜之生路,但我为护道者,还是难免要劝你一句,需慎之再慎。”
张溪云神色数变,更是紧闭双眸,攥着拳头,大兄竟知晓入魔之事,莫非这也与中古诸事有关不成?
入魔,竟也涉及了宿命么?
南若安望着他,再未开口,等待他的回答。
良久,他方是吐出一口浊气,松开了拳头,睁眼苦笑,声音沙哑低沉,缓缓道:“溪云信南老卦象,也信自己最初的想法,若这乃是生路,那便非入魔不可。”
南若安闻言,良久,叹息了一声。
“那位道友说,若你非入魔不可,他便将此血还你。”
话落,南若安抬手,手掌之中,有一滴鲜红至极的血,不断轮转着,充满了沧桑的气息。
“这是”张溪云惊道。
那滴血仿佛活了过来,自主飘悬而去,离了南若安掌心。
血悬浮在张溪云身前,就在这一刻,张溪云竟感觉到自己浑身血液似乎都沸腾了起来。
而那滴血,犹如洪荒猛兽,发出了无声的咆哮,更像是活过来一般。
倏然间,那滴血朝张溪云而来,融入他眉心之中。
顿时,张溪云身子剧震,识海沸腾,陷仙剑血色大盛,紫色巨剑的紫芒亦有了波动。
他的眼中,弥漫了一片血色。
南若安瞳孔猛地一缩,自张溪云身上,竟传出了嗜血杀意,犹如修罗。
当他望见张溪云的双眸时,身子竟也不由一震,那眼神诡异至极,全不似一个人该有的任何眼神。
池山城中。
辛伍身子一顿,眸光扫向了烽火台方向,悠悠叹息声响起。
“魔血,活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