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杨家便已树倒猢狲散,杨斌生死不知,杨惜亦是去向不明。
这之后他便日夜赶路到了渡口,坐上了这艘楼船,若是再慢行两天,或许便会知道帝师离京之事了。
张溪云正暗自烦恼,说书先生却正讲得精彩。
“如今虽然帝师不在,各方暗流涌动,但却依旧慑于帝师威名,这世间好歹还算太平。”
“而世间神隐,倒是给了天下无数小门小派一个机会!”
“诸位贵客可知,方外宗门以三宗四门为首,便是因其有神境大修士坐镇!而左道以三极左道为尊,亦是同理!”
“而神境隐世,本就给了那些小门小派一个机会,更重要的是,三宗四门竟然相继封山,这一举动,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诸位想一想,三宗四门封山,那本想前去拜师的弟子便无门而入,又不知何时开山,故碍于种种原因,本该拜入三宗四门的天骄便只得转而拜入其余各家,而如今各家广收门徒,更是造成了当下世间小门小派的崛起!”
在场的众人大多听得如痴如醉,只有寥寥几人似乎毫不在意。
说书先生讲得口干舌燥,停住了口,拿起身前茶杯喝了一口。
而张溪云眉头紧锁,还在想着张庸离京之事。
阮青妮这小妮子听得激动不已,拉着阮孟河的袖口,道:“爹,既然如今方外宗门广收弟子,女儿也想去当修士,腾云驾雾!”
阮孟河本来注意到张溪云皱着眉头,正要相问,突然被阮青妮这么一闹,只得朝她无奈道:“别胡闹了,方外宗门岂是那么好进的,即便只是小门小派,亦是要有修行天资之人,方能入门,况且修士又有什么好的,虽然活得久了些,但依旧也有大限将至的一天,况且现在世间局势如此复杂,成了修士,更要成天提心吊胆,还要拼命与人厮杀。”
阮青妮见父亲不同意,嘟着嘴不说话。
阮夫人见状,亦是笑着同自家女儿说道:“你父亲说得对,咱们一家人做凡人便挺好,或许还比修士过得快活,我可舍不得自己女儿去当修士。”
见到连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娘亲竟也不同意,阮青妮不由泄了气,又独自一人生起了闷气。
此时张溪云回过神来,亦是笑着对阮青妮说道:“其实你爹娘说得对,修士有什么好当的,未必就比凡人过得快活”
阮孟河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张小弟说得对,小小年纪便看得透彻,着实难得!”
阮青妮却是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道:“张家哥哥,连你也帮着爹娘一起欺负我!”
张溪云不由失笑,阮青妮却生气不理他了,转头又看向说书先生。
只听说书先生又再继续讲道:“诸位可知晓,三宗四门这等存在为何要封山隐世,其实这一切都是有其原因的!”
说书先生忽然闭住了口,众人一阵笑骂,催促他快讲,莫要再卖关子,更有人直接掏出银两,打赏给说书先生,生怕他吊了众人胃口,又突然说且待下回分解。
说书先生将打赏的银两收入袖中,笑了笑,又继续讲道:“天下皆知,宗门有行走辈弟子,但诸位更要知晓,如今这世间可是曾因为三宗四门这一辈的宗门行走而被称为黄金盛世!”
张溪云心头一凛,这四大船行果然不一般,他们请来的说书先生竟然连这些宗门轶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就在四年前,三宗四门的行走辈弟子们,为了护南岭洲安危,有半数葬身在了那八百里火焰山!”
场内响起连串惊呼,众人议论纷纷,这听起来可是件大事,怎么自己却从未听过!
角落一桌旁,只坐了一人,他身后站着两人,脸色肃然,像是此人的护卫,桌旁所坐那人听到此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