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坐回桌边,见桌上还摆放着茶水,自己就倒了杯水,一口饮尽。
窗外传来冷笑声。
“你倒是不怕被毒死。”
张溪云放下杯子,朝窗户望去,窗上映出一道纤细身影。
“我怕什么,反正都被你给带回来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张溪云显得云淡风轻,淡笑一声,实则内心暗想:吓死宝宝了,我想着这可是仙侠世界,哪知道也有下毒这一说
窗外之人正是杨惜,她冷哼道:“你倒是有恃无恐”
张溪云正要说话,忽而心头一动,她这话是何意?
张溪云暗自思索,自己被带来杨家,醒来便在这客房内,虽设下阵法不让自己离开,但却没有遭到迫害,就连牵涉此事的杨斌都没见到,而且如今听杨惜那句话的意思,杨家隐隐有些忌惮在其中。
邋遢老道!张溪云瞬间便想明白了其中关键,杨家是怕杀了自己以后,遭到邋遢老道的报复!怪不得杨惜说自己有恃无恐,杨家并不清楚自己与邋遢老道之间的关系,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但景白父亲明显想借自己引出邋遢老道,所以杨家碍于景白父亲的压力,不得不将自己带了回来,如今杀也不是,放也不是。
张溪云想到此处,不免稍稍松了一口气,起码短时间内自己不会有性命之忧。
杨惜在窗外见张溪云半晌没有答话,又再开口:“张溪云你真当我杨家不敢杀你?”
那你们倒是杀啊?我就欺负你们现在不敢轻易动我!张溪云暗自腹诽。
“哪能啊,你们杨家也是家大业大,我一个小小天琼弟子还不是想杀就杀。”
杨惜听出他此话暗含讽刺,轻哼一声,“你身边那名老道虽然可怕,但也有人制衡于他,先前不一样是抛下你便走了,你对于那些大人物来说,也不过就是一颗棋子罢了,好不到哪里去。”
张溪云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自己其实和邋遢老道非亲非故,若是景白父亲真要让杨家把自己杀了,说不得那老头子为了躲避景白的父亲,权当弃卒保帅,他现在只能靠自己,能拖一时是一时,想个法子逃出杨家。
心里虽然明白,但张溪云嘴上却毫不示弱,拉起大旗作虎皮,“我们的处境彼此彼此,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孤身一人,你杨家少说也有上百人,一个不小心要是全给我陪葬了,我黄泉路上倒也不寂寞”
“你!”杨惜气急,这家伙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觉悟,居然还语含威胁!
杨惜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张溪云倒是不在意,杨惜反应越是如此越说明杨家眼下情况正如自己所料,而眼下最重要的是找个机会逃跑。
“我就不信杨家的人真不打算见我,到时候出了这屋子再伺机逃跑!”
关城城主府内,此时的牧边楚亦是显得思虑重重,坐在桌旁一言不发,眉头紧皱。
一道白衣倩影走上前来,为牧边楚杯中添上茶水,轻轻开口,语气轻柔婉转。
“父亲,既然那名天琼弟子已被杨家带走,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这女子乃是牧边楚独女,牧家大小姐牧诗烟,此女美名莫说关城,便是整个东连洲都有所耳闻,不仅一副绝美容颜,天生便是美人胚子,更是难得一见的修行天才,不过二八之龄,修至八卦,八门破四!
牧边楚闻言抬起头来,苦笑一声。
“烟儿,此事你还不懂,周道人走前之语,便是将那张溪云托付与为父,若是他有个好歹,又岂知周道人可会怪罪为父?”
牧诗烟放下手中茶壶,轻语道:“这周道人究竟是何人物?怎让父亲如此忌惮?”
牧边楚眼中露出一丝追忆,语气略微低沉,“这周道人,本名周玄在,他成名之时为父甚至还未当上这关城城主,周玄在乃是真正的修行奇才,甚至曾一度被人认为是下任玄一观主不二人选”
牧诗烟眼中透出一丝讶异,只听牧边楚又接着开口:“若不是当年发生了那些事,或许他现在便是玄一观神座!”
玄一观,亦是三大正宗之一,乃是当今这世上同汉龙庭关系最为紧密的方外宗门,其首观山门便位于中皇洲!亦是中皇洲那片王土上唯一宗门!玄一观的神座,其地位便等同于天琼峰太上长老!
牧诗烟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马上便追问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当年之事不宜再提,皆是大能间的博弈,更涉及到了帝京城中那位。”牧边楚微微摇了摇头,“知道太多于你无益。”
牧诗烟心中一凛,居然牵扯帝京?
牧边楚轻轻敲打着桌面,终是下了决心一般,神色一正。
“烟儿,明日你便代为父前去杨家。”
“啊?”牧诗烟轻咦出声,又似明白了牧边楚所想,“父亲,你就不怕那景姓道人”
牧边楚轻叹:“景行楼?你不了解他,他不是那般视人命如草芥之人”
“周玄在方是真正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