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对,都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只是欲速不达、不能操之过急,取缔三轮车、增添出租车,这都会打破县里运输行业既有的平衡,我怕到时候三轮车和出租车的师傅都会跟县里产生矛盾。”
“如果我是县长,我就同意父亲的见解,徐而图之,现在是市场经济,让市场决定需求,需求改变规则,当然了,影响消费者人身安全的还是要严厉打击。”
申大鹏清楚父亲的担忧不无道理,县里的国企一家家倒闭,私营企业又无法收纳过多的员工,下岗工人增多导致县里三轮车暴增。一辆三轮车二三百块,一天的辛苦劳作能赚取几十元,累是累的点,但一个月下来也能赚千八百块,并不比厂里少,再加上交管部门没人管理,还能图个无拘无束。
可人们越是有这样的想法,恶性循环也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三轮车多到影响了出租车行业的利益,而且在县里和出租车公司的管制下,出租车司机不允许私自涨价,运营成本不变、利润变低,这中间的矛盾冲突自然会应运而生。
雪天、雨天,年后走亲戚串门,都是出租车生意最好的时候,而且大年初十之前是十元的价格,这十天的生意多、价格高,赚的也会比往常多一些。
可是大雪过后,青树县大街上,本应抓住漫天大雪时刻多赚钱出租车却寥寥无几,许多串门想要打车的人,只能在白棉般的大雪中苦苦等待,实在冻得不行或者等得不耐烦,便只好选择冬天专用带棚的三轮车或者机动三轮。
本应在街道上载客的出租车,三五聚堆的停到了县里唯一的一个出租车公司,金辉出租汽车有限公司的大院门口。
整个青树县县里,新旧出租车总共也就只有一百余辆,此刻停在金辉公司门口的至少得有六七十辆,再加上有些出租车师傅过年放假没有开工,也就是说县里一大半的出租车都已经停运罢工。
冷冬数九,鹅毛大雪飘飘而落,零下三十几度的低温,出租车排气管噗噗冒着白烟,跟几十名出租车师傅口中呼出的白雾哈气一样,腾腾而且,飘然消散,但每个人脸上的烦闷与纠结却始终刻在脸上,许久不曾消失。
“老谢,你们不赶紧把车熄火?费油啊。”
一个穿着厚厚大衣的司机从不远处跑向金辉公司大门口,凑到了谢广珅几个人身旁,手上指着十几辆正常点着火的出租车,一脸的心疼。
“烧这点油算什么啊,咱们不抓紧时间找到陆总,把罚款的问题解决了,这个月都等着喝西北风吧,老李,你问问大家伙都是被罚了一千块吗?”
被称作老谢的人正是之前跟申大鹏有过几面之缘的谢广珅,此刻正满面愁容的在大雪中抱膀,不知是哈气还是鼻涕,在鼻尖凝成了一颗圆滚滚的冰珠,胡茬上也泛着白色的霜毛。
老李不耐烦的摆摆手,“早就问过了,公司不管你有没有涨价,只要这几天出过车的司机,全部罚款一千块,罚款在今年的费用里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