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岚问道,“你弄明白了没?”
张楚岚摇了摇头,用羡慕的语气说道,“虽然不太懂,但感觉很厉害,我要是学会了,岂不是追谁都可以?”
“省省吧,想想你的守宫砂再说。”光臣拂袖而去,脑中忽然闪现一个人的身影。
夏禾!
如果她在这里,想必她应该能够明白诸葛青说的是什么,想着想着,内心又不可抑制的感觉到了一丝惭愧。
茫然的在乡间小路行走,即便田野风格是如何在夕阳之下显得美轮美奂且心旷神怡,此时此刻他都无心去看。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一处位于碧游村外僻静的丘陵上,眼下是一片黄橙橙的油菜花地,在夕阳映照之下镀上了一层金色。
他仰躺而下,看着天边的落日一点点坠入地平线,就在他怎么都猜不出陈朵的想法之时,一首轻哼的歌声钻入了他的耳中。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一听这歌,光臣只觉极为嘲讽,毕竟自己现在就是在猜一个女人的心思,他转头望去,但见不远处,同样与他以相同姿势仰躺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
从侧面望去,这个女人长相极为妩媚精致,有着浅粉色的齐肩短发,其气质即使未曾开口说话也显得极为出众。
这是一个与夏禾在魅力上就而言都不遑多让的女人,若说夏禾天生便是魅惑,那么这个女人是以多方面综合所产生吸引男人的魅力,两者之间无需比较,只要是男人就不会说对她们没有好感,因为好感一看自生。
似乎是感受到了光臣的目光,女人转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点头致意。
光臣礼貌的回应,旋即不再去看,但又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问了她一句,“你现在在想什么?”
女人闻言一怔,怕是并没有想到光臣为何会问自己,亦或者说她不认为光臣会说话,但事实是他开了口,还问了一个十分冒昧的问题,这让她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之色,“你猜?”
一听到你猜这两个字,光臣只觉头疼不已,强忍着一丝不快,他淡淡道,“你猜我猜不猜?”
“我猜你不想猜,但如果你猜对了,我就告诉你我现在在想什么。”女人一脸饶有兴趣的样子,似乎对此很享受。
光臣闻言本想说不用了,毕竟在他问出那个问题的下一秒就后悔了,但眼下却是骑虎难下,不回答吧,显得太没礼貌,毕竟是自己问的问题,怎么着也得把话给圆回来,虽然他大可不在意这个女人怎么看自己,但他多多少少还是要点脸的。
是以,他想了想,道,“我猜你,你应该在想,这个男的是不是有神经病?”
女人闻言一脸戏谑,“我没见过自己骂自己神经病的人,虽然我很想说你答对了,但是很可惜,你还是猜错了,不过我给你机会,你还有一次可以猜。”
光臣皱眉,揉了揉太阳穴,难道要用术数去算一算?为了这点小事,不至于吧?可是不算的话,又怎么知道她想什么?多少也需要明确一个想法才行。
就在他暗自决定打算小题大做用术数算一算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诸葛青的一句话,男人猜错,女人只会觉得你是个大傻瓜。猜都不猜,只会觉得你是个大傻叉。
与其不猜,还不如猜错,说不定女人会因此吐露自己内心的想法呢?
于是,他又随意说了一个,很明显就是错的,但那个女人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丝毫没有不满的意思。
“一看就知道你是个木头,如果有女人喜欢你,那可真是倒了霉...”女人叹了口气,复又笑道,“看在你这么木的份上,我就大方告诉你好了,我想你这男人是不是被人给甩了,否则干嘛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
光臣一怔,旋即苦笑,“我连恋都没恋过,又哪来的失?”
女人歪着脑袋,唇角微挑,“是这样吗?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在我看来你是这样,千万不要小看女人的直觉。”
光臣摇了摇头,“或许吧,如果你的直觉真那么准,不妨替我猜猜看一个女人的心思。”
女人闻言起了兴趣,“说说看。”
光臣将关于陈朵的故事又说了一遍,其中隐去了那些真实的姓名。
女人听完这段故事之后,沉默了半响,方才幽幽的说道,“世上就是有一些傻男人连女人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以至于引发种种的误会,到最后不是分道扬镳便是反目成仇。故事里的这个女人在学会了身为人类应有的一切,男人以为这样对女人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他认为自己在给予对方该有的人生。可是,对方的人生早就已经注定,那过去的恐怕注定没办法填补,所以过去无法给予,只有给予她未来才是对的。但那个傻男人,并不知道女人的未来就是他,以至于到最后有了这样一个结局。其实,女人现在的心已经死了,在男人死的那一刻已经死了,或许她现在早就已经命不久矣,她只是在等待着死亡罢了。”
听到女人这般述说,光臣只觉想不通的事情豁然开朗,陈朵身为蛊身圣童,以身养蛊,蛊毒入神,必然命不久矣,以药仙会那种不成熟的手段,怎么可能会有解决蛊毒入体的情况?所以陈朵现在的身体应该快要支撑不住了,她让老廖送她走,老廖不肯,她让老廖中了蛊毒,老廖死了,她也不会活,只是时间早晚问题,她或许坚信着,死后她还能再见到老廖,相信着还有来世。
想到这里,他重重叹了口气,之前他还认为陈朵其人忘恩负义,心下已经对她起了杀心,谁知道却是这样的峰回路转,人家都是心甘情愿,自己又何必插手其中惹人嫌?
“谢了...”
“如果你真想谢我,我现在肚子刚好饿了。”女人坐起身来,抻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