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状元游街》等喜庆乐曲的伴奏声里,李啸由媒人李懋芳引领,来到早就布置得喜庆一新的承运殿中,亲自向正襟危坐于高椅之上的鲁王朱寿鋐,泰兴王朱寿镛,以及朱徽姵的生母高氏,分别磕头行礼。
头戴九翚四凤冠,外罩坠晶珠红绫帕头覆面,身穿绣长尾山鸡、鲜红杭绸所制的宽袖嫁衣,在四名亲侍丫鬟的领陪下的朱徽姵,也一同来到承运殿中,随即低头站立在李啸身旁。
在李啸与朱徽姵两人,静静聆听完从朱寿鋐到朱寿镛,以及其母高氏的祝福与叮嘱后,李啸复跪地行礼,郡主朱徽姵也在丫鬟的搀扶下,向端坐椅上的诸位前辈致礼。
随后,朱徽姵被丫鬟搀扶回了闺房。鲁王府开始举行盛大的欢迎宴会,鲁王府的朱氏皇族尽皆到齐,这时,李啸第一次见到了后世闻名的鲁监国朱以海,此时他只有17岁,一副贵公子打扮的他,一脸笑嘻嘻地表情看着李啸,让想起这位鲁监国后面坎坷命运的李啸,心下不觉一阵轻叹。
宴会之上,鲁王朱寿鋐与泰兴王朱寿镛皆是一脸笑意,看着李啸的眼神,更是亲切之极。各人频繁地向李啸敬酒劝菜,宴席之上,一派欢乐喜庆。
是日,李啸大醉,他于鲁王府休息一天后,次日便带着朱徽姵启程回雄唐卫。
朱徽姵搂着亲娘高氏哭个不停,鲁王朱寿鋐还是一脸淡淡的笑意,而朱寿镛、朱以派等人皆不觉悄然落泪。
高氏婉言再次叮嘱李啸,一定要好好照顾郡主朱徽姵,李啸决然回答道,一定会替王爷与夫人照顾好妻子,请他们绝对放心。并且婚后也会多让她回娘家游玩,以解其思亲之愁。
喧天的锣鼓与鞭炮声中,身装嫁衣头罩红巾的朱徽姵,终于在鲁王府一众送亲女眷的扶助下,由伴娘撑开红伞,一众送亲女眷边陪新娘子走,边向天空,伞顶,轿顶抛撒米粒,意为喂金鸡,表示以后出嫁女子不会在夫家受欺负之意。最后由四名亲侍陪嫁丫鬟送其坐上李啸特制的那顶十二人抬的豪华大轿。轿头一声长喝,随后起轿而去。
爱女远别,朱寿镛与高氏皆十分不舍,两人陪着花轿送了很远,都是一副泪眼盈盈欲语还休的模样,让李啸心下颇为感叹。
一周后,李啸的迎亲队伍回到赤凤卫,赶在崇祯八年三月二十六日这个大喜日子,拜堂成亲。
中堂中,挤满了前来道贺与看热闹的李啸属下,还有以山东巡抚李懋芳为首的一众山东各地官员,也都笑站在其中。他们见到一身华贵盛妆头罩红巾的朱徽姵,在四名陪嫁丫鬟的陪同下,在李啸的引领中,从大门外缓缓而入,立刻欢笑闹腾开了。
主婚人陈子龙高亢的声音嘹亮响起。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锣鼓喧天,鞭炮之声连绵不断震耳欲聋,李啸领着朱徽姵跪地向长桌前的父母牌位献茶,望着这一对香烟袅袅中的父母牌位,李啸心下无限感慨。
震天的锣鼓爆竹声中,现场气氛更加热烈,李啸让丫鬟搀扶朱徽姵先回洞房,然后宣布,立刻开筵,请各位来宾入席。
李啸与一众山东官员坐于首席,下属的主要将领与幕僚则坐次席,其余来宾分坐他席。
此时,赤凤城、铁龙城、金汤城各处,也都纷纷开筵,就连被罚为苦役的俘虏中,也开席饮宴,庆祝指挥使李啸今天的大婚。
酒宴之上,杯觥交错,李啸不停地向来宾们敬酒,也不停地接受来宾的劝酒。李懋芳向李啸连敬三杯,李啸明白李懋芳这个大媒人热切的眼神,大笑着一饮而尽。
一时间,满席都是欢声笑语,一片喜庆。
是宴,宾主尽欢,李啸喝得头晕目眩,还好他控制住醉意,在侍卫的帮扶下,踉跄回到洞房之中。
此时,喧闹了一天的李府,终于归复宁静。
明亮的月光从窗外照入,洞房中,夫妻两人在一张精制的雕花楠木挂帐床上,沿床边静坐。四名陪嫁丫鬟两两相对,分别站在婚床两边。
阳春三月的夜晚,春风柔柔,月光如水般从窗外透过来,将烛灯摇红的洞房,映照得有种诱人沉醉的氛围。
犹然有些头晕的李啸,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已清醒点,随后,用金挑子轻轻揭去了新娘子的盖头。
盛装华服的朱徽姵,一脸娇羞地出现在李啸面前,李啸看得不觉痴了。
只见她头戴金丝盘缵累凤冠,两边露出乌黑如墨的鬓发,青黛娥眉,明眸流眄,玉指素臂,细腰雪肤,呈皓腕于红裳,展清眸于眉妆,春波流盼,颦顾动人。一眼望去,只觉得秀靥艳比花娇,纤指巧似葱根,樱口如含朱丹,粉腮渐染红晕,一颦一笑,皆是这般摄人心魂。
“夫君……”见到自已的丈夫这般痴看模样,朱徽姵一脸娇涩。
“我李啸,当初在金州靠山屯当猎户之际,何等落魄卑微,做梦也没想到,今天竟能娶郡主为妻。”李啸长长地感叹了一声。
朱徽姵回给他一个温暖的笑容。“夫君以前的辛苦,奴家亦有耳闻。以后,有任何事情,奴家愿与夫君一齐分担。今后不在人前的话,莫再叫郡主了,你我已是夫妻,我更喜欢你叫我姵儿。”
李啸笑了笑,从怀里摸出朱徽姵所赠香囊:“姵儿你放心,我李啸,今后一定会好好对你,决不相负。你看,你送我的香囊,我一直带在怀中。”
朱徽姵轻笑起来,也从袖中摸出李啸上次去鲁王府时,所送的白玉虎佩,轻声道:“夫君送我的玉佩,奴家也一直带在身边呢。”
望着她的娇俏模样,李啸不觉情动,他温柔地说道:“娘子,天色已晚,不如我们一起歇息了吧。”
朱徽姵轻轻地点了点头,俊俏的三角脸蛋上,更是红晕飞起。
李啸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看到旁边四头陪嫁丫鬟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心下一阵奇怪,问道:“娘子,我等即要就寝,为何她们还站在这里?”
朱徽姵的脸更红了,她低声道:“她们本来就是要在这边陪侍我们呀。”
李啸瞬间明白过来,原来在古代,这陪嫁丫鬟,就是用来侍侯主子休息睡觉的。如果女主人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她们还可以陪男主侍寝,也就是俗称的通房丫头。
李啸心下又是一阵感慨,这要在现代社会,哪个男的敢这么做,怕要天下不容,并被女权主义者给骂死了吧。
李啸大笑一声,长叹而道:“倒是李某不知礼仪了,也罢,既来之,则安之,你们过来,侍侯本官与郡主去衣。”
“是。”
四名丫鬟一同低头回答。
红烛摇摇,鸳帐朦胧,彼此相爱的两人,终于甜蜜地相拥在一起。
“夫君轻点,奴家怕疼。”
“娘子放心,我会尽量温柔的。”
一时间,伴着娇喘呻吟,整个房间春意无限,有如一个绮丽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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