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成藩镇之忧,故朕颇为犹豫,却不知卿意如何?”
温体仁略一沉吟,便拱手言道:“陛下,此事不难,臣有一策,可解陛下之忧。”
崇祯眼睛一亮:“爱卿速速讲来。”
温体仁轻咳两下,低声说道:“陛下,那单县,本是山东南部偏僻小县,又经战火荼毒,已是一片残破,非得数年不得恢复,若能以这般土地赏予李啸,臣以为,却是虚名笼络为多,于朝廷无甚妨害矣。至于他处军将嫉恨,皇上完全可以将单县做为媺姵郡主嫁妆,以这般名义,再赐于李啸,这样的话,其他各地军将,自亦是无话可说。另外,兵部张尚书所言恐其日后成为藩镇,却实为危言耸听。那李啸,只不过得到了一个小小的残破单县,又不是什么钱粮丰足之地方,供给自家军兵尚是困难,如何还能起异心?况且,皇上现在只是钱数粮窘乏的应急之举,皇上既已同意将赤凤卫赐给李啸子孙世袭,再加上一个残破的小小单县,实不足多虑。若万一陛下还有担心,将来李啸若再立新功,再不赏他土地便是。总之,臣认为,陛下现在将单县以郡主嫁妆的名义赐予李啸,既能坚其心志报效朝廷,又能绝他处军将之口舌,也不必担心其会成为藩镇,故臣以为,这般举措,当为最佳之策。“
崇祯皇帝脸上泛起了满意的笑容,他大笑道:“温卿之意,甚合朕心,如卿之见拟旨,就待九苞核实战功后,封土赐婚,让那李啸,永为我大明之忠诚良将!”
温体仁伏跪于地:“吾皇圣明,微臣谨遵圣意。”
又过了五天,张凤翼派出之人,从山东单县返回,回禀皇帝李啸战功无误,且带回了那两大箱皇陵被盗珍宝,崇祯皇帝龙颜大悦,将这些物品,放入太庙之中,并亲自祭拜,以告慰列祖列宗。
随后,皇帝着温体仁拟旨,给李啸下达封土赐婚的圣旨。
七天后,正在铁龙城中,监督查看军兵武器与盔甲生产进度的李啸,收到了宣礼太监带来的皇帝圣旨。
铁龙城指挥官厅的大院中,早已洒扫完毕,并铺了宽阔红毯,李啸率一众幕僚将领,跪地听太监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惟时艰节现,板荡识忠。自崇祯七年末,流寇狂逞,入寇东南,攻州克县,涂炭生灵,更陷我中都,掘我皇陵,穷凶极恶,反悖之至,足让天下军民为之切齿矣。幸有赤凤卫指挥使李啸,驰驱王事,扶危戡乱,击灭流寇,牢护鲁南,并救回皇陵被盗之珍物。朕闻奏报,不胜欣然之至矣。李啸忠直大义,为王先驱,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此等大功,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为宠命乎?兹特封李啸为世镇赤凤卫指挥使之职,世代效忠,万世不替。晋军职为参将,加授散阶昭武将军,赐武勋上轻车都尉,另赏黄金1000两,纹银3万两,绸缎2000匹,以慰其功。所部从征将士,俱谕兵部从优叙议。朕再赐婚泰兴王之女,郡主朱徽姵嫁于李啸,赐单县一地以为郡主嫁妆,择日成婚,永为姻亲,示以荣宠,自此君臣永洽,合为一家。望李啸戒骄毋矜,另加丕绩,克尽职守,戮力中兴。钦哉!。。。。。”
宣礼太监念完这段长长的圣旨,口干舌燥地咽了口唾沫,然后笑着对李啸说道:“李指挥使,还不速速接旨谢恩?”
“臣李啸接旨,恭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啸一脸恭敬之色地领旨谢恩,随着将一盘300两的雪花纹银送于宣礼太监,太监顿时一脸笑得稀烂,略作推辞,便顺势收下了。
宣礼太监走后,李啸立刻被欢呼的部下所包围。
“哈哈,这下咱们李大人娶了郡主,成了皇亲国戚了,那咱们岂不也是天子亲军啦。”赤凤总总长田威一脸笑得灿烂如花。
“那可不,哼哼,若不李大人出了死力,击败流寇,守住了鲁南,山东局势早就不可收拾了,而且李啸还给皇上夺回了皇陵珍宝,这般大功,封李大人世镇卫所,俺还觉得不够意思呢。”铁龙总总长安和尚亦大声笑道。
“俺只觉得,李大人立了这般大功,这皇上虽给了赐婚,只不过这赏赐却是少了些,有些小气呢。”铁龙总副总长莫长荣轻叹道。
“呵呵,长荣,皇上虽没给多少银钱,却给了我军整个单县作为郡主的嫁妆,这般手笔,亦是可以了。”军前赞画陈子龙在一旁微笑道。
“是啊,这残破单县,若在其他军将手里,不过荒地一块,但学生却深信,这单县在李大人手里,却可发挥出最大的效益来。”铁龙城总管吴亮也笑着插话道。
“李大人,俺对这些不感兴趣,俺只知道,现在咱们成了皇亲国戚,天子亲军,这下咱们在山东可就威风了,奶奶的,那刘泽清等向与我军作对的小人,再借他一万个胆,也不敢再对李大人暗作手脚了。”后勤队长陈猴子也急急插言,脸上同样满脸喜色。
看到周围一众亲密将领的欢喜模样,心下最感慨的,还是表面故作平静的李啸。
他内心之中,其实激动得无可名状。
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乡下猎户,经过了近两年的艰难奋斗,现在终于成了皇帝钦命的世袭卫指挥使,并且皇帝亲自赐婚迎娶郡主,22岁的李啸,在这个明末乱世,堪为传奇般的存在。
不过最让李啸开心的,还是自已在皇帝心中的份量。
现在皇帝又是封他世镇赤凤卫,又是亲自赐婚将郡主朱徽姵嫁给他,无疑是在表明,皇帝极为看重,并在全力拉拢他。这样一来,李啸将来的行事,处处受掣的情况会减少很多,很多事情,等自已实力到了,就可以甩开膀子去干吧。
时来天地皆同力的感觉,真好。
只不过,心下喜悦的李啸,突然想到一个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这个人,便是一直痴心相随着自已,一直在等着自已来迎娶她的祖婉儿。
自已这样做,对得起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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