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征战远不如想象中的那么浪漫,李悠身边几名从未上过海船的亲卫在经历了最开始的好奇之后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晕船带来的呕吐消耗了他们太多的精力,以至于连护卫李悠都做不到了,一直到熬过最开始的十天方才好了些。
李悠自己却毫无不良反应,每日都是神采奕奕,像个老水手一般行走甲板如履平地,这让钱骅和旗舰上的水手们啧啧称奇,钱骅仔细回想了一下,在他的记忆里始终没有翻出李悠曾经出过海的经历,只能将其当成能者无所不能,自家的这位世交不仅步战、马战、守城战无所不通,就连适应能力也远在一般人之上。
他们那里晓得李悠曾经和郑和一起指挥舰队航行了不下万里,说起航海的经验和对宝船的熟悉程度,这一万多水手里还真没有能比得上他的,不过李悠并没有化解这种疑惑的打算,要知道看着自家的统帅如此模样,船上的水手军官们都精神了不少,对全军的士气也是大有鼓舞,细细想来却也是一件好事。
桅杆顶端瞭望台上的观察手今日第三次换班,下来之后他摇摇头,今日还是没有任何收获,钱骅走到李悠身边解释道,“海上征战最要紧的是现敌人,大海浩瀚无垠,想要现一只小小的舰队的确不容易。”
“如果是别的对手,我们或许还要担心敌人的舰队隐藏起来不和我们交手,可郑飞黄他们的舰队却完全不用担心。”李悠指着前方说道,“再有三天的功夫,我们就要逼近郑飞黄他们的老巢了,如果他们的舰队再不出现,我们就攻入港口,烧了他们的码头、货栈;晾那郑飞黄也舍不得这般损失,在我们到达港口之前他们的舰队肯定会出来拦截,之所以现在还未出现,我想一是要观察我们的舰队,二是要等候东海岛夷聚集更多的船只。”
“末将也是这么认为的。”钱骅点头应道,“这几日虽然没有现大舰队,但时常可以看到商船、渔船在附近出现,见到我们也不赶紧避开,若非郑飞黄的探子,还有什么人会这么大胆?”现这些船只之后,钱骅也没有直接下令攻击,而仅仅是派出快船将他们驱赶开了事,通过快船上水手汇报回来的消息,那些船上的人可不想是正儿八经的商人和渔夫。
“这两日来查看消息的船只是越来越多了,依我看敌人的舰队围上来也就是今后两天的事情了。”李悠笃定的说道,“钱将军须得早些做好准备才是。”
“末将明白,从今日起我已下令所有轮休的水手做好出战的准备,夜间也严禁灯火以防敌军趁夜偷袭。”双方的实力如此悬殊,钱骅实在想不出他们除了偷袭之外还有其他获胜的可能性,只要防住了这一手,他们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第二日依旧平安无事,到了第三天早上,海平线下方终于渐渐冒起了点点帆影,无数瞭望台上的水手同时吹响了警报的号角,一张张写着敌军信息的纸条被塞入竹筒顺着缆绳从瞭望台滑下,水师的参谋们分块的将这些观察手观察到的敌情整合到一起进行分析。
等敌军所有的船只出现在李悠面前,水师参谋们的分析结果也出来了,钱骅拿着结果匆匆走到李悠身边,“启禀太尉大人,如今出现的船只大多数是东海岛夷惯用的战舰样式,仅有少数是郑飞黄的舰队,通过对之前收集到的情报进行核对,郑飞黄的水师舰队起码有一半船只躲了起来,参谋部一致推断,郑飞黄是想用这些东海岛夷的炮灰来消耗我们的实力,他们的主力舰队则藏在附近准备捡便宜,末将打算”
李悠抬手制止了他的汇报,“此战一切由你做主,勿用向我汇报,我就站在这里为将士们擂鼓助威。”说罢李悠从亲卫手中接过鼓槌,看着钱骅,等候他布命令。
“多谢太尉大人信任,此战定可轻松获胜。”钱骅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向李悠行了个军礼然后匆匆离去,不一会儿旗舰瞭望台上的旗手开始用自己手中不同花色的旗帜向整个舰队传出一个又一个的信号,整支舰队飞快的变换队形向前方的敌人压了过去。
“炮手准备,火箭准备,弩手准备!”一声声命令大声在旗舰上穿薄着,到处都是动作飞快但不见任何混乱的士兵们,他们依照早已磨练过无数次的动作飞快的将火药倒入炮膛,然后压实再安放炮弹;另一边的床弩也安放妥当,一名士兵手持火把随时准备点燃弩箭顶端浸满油脂的布条。
其他战舰上,士兵们将装满易燃油脂、用同样浸泡过油脂的草绳缠住的陶罐安放在投石机的射斗中,随时准备点火射;更多的水兵们则纷纷涌到甲板上方,手持各式各样的兵器随时准备向靠近己方战舰的敌人起攻击。
钱骅则站在旗舰的指挥台上,二中凝神倾听着参谋们不断汇报上来的数字,直到敌人的舰队已经进入己方射程,方才嘶吼着布命令,“擂鼓!射!”
“咚!咚咚!咚咚咚咚!”早已等候多时的李悠立刻挥舞鼓槌砸向画有夔牛纹饰的鼓面,战鼓出一阵阵动人心魄的声音,瞬间传到了周围的战舰之上,所有安放有战鼓的舰船也跟随他的节奏敲打起来,士兵们的士气随着鼓声逐渐高涨。
“轰!”旗舰上的大炮出了第一声怒吼,借着其余宝船之上的大炮也开始挥作用,紧接着床弩向着敌人的舰队射出一支支火箭,投石机将巨大的的火球抛向前方,一个个火球带着黑烟从天空中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猛地撞到敌人的甲板上,陶罐立刻碎开,里面的油脂溅向四周,甲板之上忽的升起巨大的火焰。
“这些敌人还真是不堪一击啊。”看着对面散乱的阵型,李悠摇摇头道。(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