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夜楚悠悠然的声音从李崖背后传来。李崖堆上满脸笑意,转身朝夜楚小跑着过去,问道,“六皇子殿下有何吩咐?”
“我看李大人似乎有难言之隐,那我们便找间干净的客栈歇息吧,免得打扰大人在温柔乡里温存。开堂之日,我自会到场。”李崖心里咯噔了一下,暗道,他果然听到了!后院起火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要是被夜楚以此抓住咯小辫子,那就等着脑袋长满了小虱子。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局。只好笑道,“殿下光临蔽府,蓬荜生辉,若
是殿下中途回转了,不知道有多少指责和弹劾等着微臣呢。”
夜楚说道,“那就麻烦李大人了。”见好就收的道理夜楚还是懂得的。又笑着对李大人说道,“李大人,郭将军乃国家栋梁之才,是南夜国之幸。回到大都之后,我自会禀明五哥。”李崖和郭思勋喜不自胜,赶紧一起行礼谢恩。李崖和郭思勋自然十分清楚夜楚口中的五哥指的是谁。这个六皇子夜楚并不可怕,对他礼遇十分,有五分是冲着夜楚背后的五哥,五皇子夜弘,现下南夜国监
国王爷。老皇帝病重,这南夜国便是这五皇子的一言堂。有了夜楚在五皇子面前递话,何愁高升不得。
想到这里,李崖、郭思勋的笑容越发真挚了起来。正巧,师爷临时征用的软轿也送了过来。
映雪见夜楚朝这边不断张望,于是扶着锦绣便上了软轿,自己便随侍一旁。夜楚点了点头。
李崖说道:“那我便为殿下和这位姑娘带路,我已将听风轩清清了出来,还请两位在听风轩里稍事休息,午间,我在这正堂设宴,还请殿下锦绣姑娘赏光。”又对着郭思勋说道:“劳烦郭将军作陪了。”
“但听君命。”
夜楚说道:“也好。李大人在前带路吧,轿夫手脚轻些。”李崖对锦绣的身份猜测便又多了一层,在心里暗暗纳罕,不过深深觉得自己感知到的便是真相。巴结软轿里的人才会事倍功半。
夜楚不知道自己短短的一句话,便让李崖心里转了那么多念头。他亦步亦趋的跟在轿子旁边,一路护着锦绣进了听风轩。
引了夜楚和锦绣进门,李崖便没有多逗留,准备告辞。却看到夜楚对他使了个眼色,便拱手行了礼,悄悄的退出来,却未走远,等着夜楚出来。
门内,夜楚对锦绣充满歉意的说道:“这里还是简陋了,到底委屈了你些。”锦绣看着满屋精致首饰,联想到刚才映雪传递的八卦,在心里暗道,李大人对这三姨娘到底不差。便在房间里细细打量一番,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正好映射在窗边放着的一张花梨木小几上。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正开花吐艳的痛快。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
,泉石野生涯。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夜楚说道:“若是有不合适,再让李大人着人去换来。”
锦绣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身居篱下,客人哪里有挑拣主人的道理。李大人已然很用心了。”只是,她生性爱洁,这屋子却是姨娘住过的,便是一点小缺憾了。
夜楚见锦绣的眼光不住的在拔步床上逡巡,心念一动,便知道她的想法,说道:“锦绣姑娘放心,这雕花大床尚未来得及更换,只是,这床被褥子之类的都是全新无人用过的。”
映雪走上前去摸了下,对锦绣说道:“小姐,待奴婢等会再用小姐惯常用的熏香将被子重新熏过便好了。”
锦绣点了点头,看着墙角那一簇白菊,说道:“冬日里还能看到如此繁盛的菊花,实属难得。”
“南夜国位处西南,到底是比大荣国微暖些。倒也算不得什么奇景。”夜楚说道。“南夜国物泽天宝,风光秀美,如果说大荣国是草原上飞翔的雄鹰,那南夜国便是水中的鱼儿。”景沐暃说过,南夜国五皇子对大荣国虎视眈眈,如今,能够减少的纷争的办法只有和南夜国皇室达成协议便
成了这唯一能够走得通的路,而夜楚便是打通这条路的桥梁。
如果是一般人这么说,肯定会以为锦绣说的是大荣国强盛,可是他却偏偏读懂了锦绣的意思,说道:“同在一片天空下,自由。可是,锦绣,你可愿意”愿意什么呢?
迎着锦绣坦然的目光,夜楚接着说道:“你可愿意我做你的向导,领略这有别于大荣国的山川秀美之色。”
从善入流的点头,锦绣笑着说道:“多谢殿下的好意。这半日,经历这许多,也是有些疲乏了。”
夜楚见锦绣难言疲惫之意,加上手臂上的伤口,便急急说道:“我先去为你煎药,服了药便休息一下吧。”
见锦绣应了,夜楚便退出了听风轩。却看到李崖正在趴在听风轩的游廊上打盹。
夜楚轻咳了一声,李崖的头猛地点了一下,撞到了柱子,哎呦一声便痛醒了。正揉着头,便听到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李大人睡得可好?”
“好什么好,站着睡觉要是能睡好,你睡一个我看看。”李崖没好气的说完,抬眼想看看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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