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是精明的,怎么会想不通这里面的症结。
可惜,皇帝就算无能,但是哪里会是蠢人,怎么会因为皇晟樊一时的投诚,就真的全然相信了。
而方才皇帝最后的旨意,只怕就是和皇晟樊一开始的设想有了偏差的。
景沐暃设身处地,若他是皇晟樊,既然能做到让皇帝将禁军的兵权暂时交到手里,那么一定也是达成了共识了。
而皇晟樊更是拿了王妃颜若书做了文章,所要的,就绝对不仅仅是宁王的兵符,一定还有他景沐暃的。
可是,皇帝自然也是没有想到会这样轻易的真的到手了宁王的兵符。
同样的,这样的算无遗策,皇帝怎么会不忌惮。
而一旦真的要是让他景沐暃也交出了兵符,这朝堂之上,只怕是怨声载道,而京都之间,对宁王和他的声望都是十分敬慕的。
皇帝又怎么会就这样引起民愤,而让他皇晟樊躲在身后?
何况,夺了兵符还是用了这么荒诞的借口。
景沐暃可以确认,皇帝是打算仍旧用云雷岩此案牵制着他,同时还要用他景沐暃牵制着淮王皇晟樊。
愚者万失必有一智,皇帝虽然不是智者,但也不是真的愚者。
看着皇晟樊的神色带着阴郁,景沐暃不想再多加逗留,如今事已至此,要想着之后该如何做才是。
而皇晟樊竟然敢拿锦绣的母亲颜若书做文章,牵制宁王,宁王不会就此作罢的,而宁王同样也不会愿意他插手此事的。
既然这样,他何必在这看着皇晟樊这个人,看着就是生厌的很!
皇晟樊看着景沐暃扬长而去的身影,比之宁王的快步而去,那根本就像是信步闲庭,看的真是让人火冒三丈。
而正如景沐暃方才说的,皇晟樊也猜到了皇帝最后的意思。
哼!
皇晟樊心中冷哼一声,既然宁王的兵符都已经赚骗出来了,就算今日让景沐暃你躲过去,下次还能有这样的好运么!
一甩衣袖,皇晟樊吐出一口烦闷的浊气,抬步往殿门外走去。
只是才下了石阶,就有太监脚步匆匆地迎了上来。
皇晟樊看见来人,停下了脚步,那太监左右看了一眼,见没有他人,当即低声说道:“正如王爷所说,宁安郡主进宫来了,咱们现在还拦么?”皇晟樊心里再次泛起一抹遗憾,他猜到了锦绣一定会想到宁王妃颜若书的安危之事,而一旦知晓了颜若书被何婉盈带走,一定会进宫,而他原本就让人守着宫门了,为的就是截下锦绣,作为景沐暃的钳制
。
夺了景沐暃的兵权!
可惜!
真是可惜!
皇帝到底不是蠢的!还想到防着他!
想到这,皇晟樊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压低了声音:“不必了,快去知会他们,就此作罢吧!”
太监闻言,赶紧应声,转而快步离去。
皇晟樊抬眼看了看苍穹,此刻层云朵朵,而十六的月亮依旧亮如玉盘。
不论如何,今日不算是没有收获的。
抚了抚衣裳边缘的褶皱,皇晟樊快步离开,往宫门外而去。
……
锦绣一进宫,径直往慈宁宫而去。
方才已经得了准信,何婉盈借由宁王进宫有危险,带着母亲竟是进宫来了,而此刻,去慈宁宫见太皇太后才是最佳的对策。
正如锦绣所想,太皇太后得知此事,当即一番查问,得知了何婉盈真的与宁王妃颜若书进了宫,还是去了寿康宫,说是探见太后。
太皇太后知道了云雷岩之死后,哪里会没有想到这里面的蹊跷,对于宁王,太皇太后更是上心,当即摆架寿康宫,不由分说将宁王妃带回慈宁宫。
锦绣见到颜若书,好在确实没有大碍,可是在前往大殿的路上,锦绣遇上了景沐暃,从景沐暃的口中得知了,宁王竟然是将兵符已经交了出去。
颜若书闻言,更是一阵的焦急,急急询问宁王有没有大碍。
景沐暃将大殿之上的事情一一告知。
锦绣双眉皱的更紧,心里却明白,宁王所做,都是为了母亲颜若书,一时间,心情复杂,可是怒火也是隐隐欲待发作。
皇晟樊分明就是如意了,这绝对不是她所乐见的。
只是,她不会就这样算了的,既然他认为到了皇帝的手里就可以好得到兵符,她一定会让皇晟樊空欢喜一场的。
倒是骑驴看账本,走着瞧吧!
颜若书在得知宁王匆匆回宁王府,更是被夺了兵权,心里愧疚不已,原本是想要帮忙,反而是越帮越忙,当即想要快些回府。景沐暃护送锦绣与颜若书往宁王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