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床榻前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看起来困倦极了。
云锦绣嗓子有些沙哑,看向小翠说道:“你快些去休息吧,外间有小丫头守着,没事的。”
“小姐?奴婢去给您倒些水过来。”
小翠一听到声音便立刻醒了过来,听着云锦绣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立刻站起来帮云锦绣倒了一杯水过来。
因为发烧的缘故,云锦绣确实感觉到有些口干舌燥的。喝了点水之后,感觉舒服了不少,又朝着小翠笑笑:“我今儿个就是有些吓到了,没事的。外头有人守着就行,你快些去睡吧。”
小翠还是不愿离开。
云锦绣说道:“我身边如今得用的人可就你一个,你若是累的也跟着病了,那谁来伺候我?听话,快去休息。”
小翠不情不愿的点头,“那小姐您若是有哪里不舒服的,一定要记得喊奴婢啊。”
“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罗嗦了。”
小翠出去之后,云锦绣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她睁着眼睛,看着床顶的帐幔,脑子里却是回想着从前的一幕幕。
当年皇晟樊对自己假情假意,她却被情爱蒙了心,当了真。皇上嫌弃她容貌丑陋,不肯履行当年先皇定下的婚约,外祖因为才会一怒之下一力支持皇晟樊。后来,在自己的脸被毁了之后,她却傻傻的相信他还是爱着自己的,所以还是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
可是,在娶了她不久之后,就又迫不及待的纳了先皇的妃子云溪。明明自己是正宫皇后,他却将管理后宫的一应事物交给云溪打理。她这个皇后,在宫里就连一个稍微得了些脸面的大宫女都不如!
现在再将从前的事情细细回想一遍,她才猛然惊觉,恐怕皇晟樊那个时候对自己不仅没有半分爱意,反而是相当恨自己的吧?
当初,他会娶自己也是被逼无奈。外祖以权压制,以礼逼迫,他若是心甘情愿那才叫奇了怪了!如此想来,自己上辈子落到那般的下场,竟是一点儿也不奇怪了。
自嘲的笑了笑,无论如何,这辈子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那位心里眼里只装得下自己的皇帝,谁爱要谁便拿去,今生她是绝对不屑的。
正想着,窗边忽然有了一些动静,云锦绣微微皱眉,从床上坐起,准备下床去看看外面究竟怎么回事。
却不想窗户忽然打开,一个人影翻身落下,接着月光锦绣能看到他那张俊逸绝伦带着几分刚毅的脸。
“怎么是你?”云锦绣压抑住自己想要惊叫出声的冲动,压低了声音质问道。
景沐暃搬了一张凳子,在她的床边坐下,笑道:“怎么就不能是我了?怎么说我们也是同生共死了一番,知道你今日受到了惊吓,我有些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
云锦绣瞪了他一眼,自己也觉得有些丢脸,自己这病是被吓的,心里还真的有些别扭。
不过这会儿缓过劲儿,又睡了一觉,她已经觉得好了不少。
“这里可是我的闺房,你怎可乱闯?”
景沐暃将自己受了伤的那只胳膊送到云锦绣眼前:“说好的要帮我诊治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呐,旁的大夫过来我都没让碰,只给你治。”
云锦绣脑子里忽然就浮现出白日里两人在悬崖下,她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两人紧紧相贴的画面。脸上不禁起了一丝热气。
再加上他这番话,竟是让她羞的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景沐暃瞧着锦绣这般模样,竟是丝毫不觉得她丑,如此作为反倒是可爱的紧。
“脸红了?这是想到了什么害羞了?”
云锦绣恼羞成怒:“害什么羞?我本就外邪入体,病中发烧,脸自然会发热发红了,你胡说什么?”
景沐暃还从未见过她这般娇俏的模样,新奇极了。
他原本是在王府养伤,后来接到红袖的消息,说是云锦绣病了,他心里也曾犹豫过一些时候,最终还是抵不过心里的蠢蠢欲动,趁着夜色,连青锋都没带,就过来了。
他也是不曾想到,自己有一日居然也做了这等翻墙头偷香窃玉的事儿。
不过,心里倒是喜滋滋的呢。
景沐暃突然凑近了云锦绣,又说道:“当真不给我看看?”
云锦绣“呸”他一脸,但是白日里她给他检查过伤口,重度撕裂拉伤,伤势确实耽搁不得。若是接下来不好好治疗,往后别说是弯弓射箭,便是稍微提一点重物怕是都不行了。
终究还是为了救自己才成了这样的,她纵然不愿再如上辈子那般傻傻的天真善良。但是对自己好的人,对自己有恩的人,她却做不到不闻不问。
想来,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到如那些人一般的狠绝毒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