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多万也能说“这点儿钱”?
龚中元和刘天都知道蒋胜宽此人素来口风极稳,等闲不会用这等语言,他都这么说了,那么可能就真的是问题大了,自然要弄清楚。
“误会?”蒋胜宽也也觉得有些诧异,他印象中龚中元虽然桀骜,但是也不太可能和主要领导来这么强硬的顶着,而且就这么点儿钱,就算是你要显示你对县里干部的支持,也没有必要当面锣对面鼓的和市长两人顶撞起来,而刘天就更油滑了,更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和龚中元态度如此步调一致,这就太蹊跷了。
“市长,蒋市长,你们说的是九建司那笔钱么?”龚中元小心翼翼的问道。
沙正阳内心的怒气一下子就消散了,原来如此,他还以为这两个家伙是真的准备和自己硬扛到底,那他真要好好捋一捋这两位的毛了,没想到居然有如此大一个误会。
官泊县欠九建司的钱这事儿他也知道,差接近一千万,当然不是小数目,据说两边也一直在协商,但官泊那边条件比较苛刻,要分成三年来付清,九建司显然不愿意拖那么久,要求按照合同来结算,而官泊县显然是难以接受这个条件的。
这个情况九建司也是向市里汇报过,孙韶华那个时候也和自己谈过这件事情,不过市九建司是市里国企,官泊县也在市里,手心手背都是肉,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两家协调达成一致,实在不行也只有诉诸于法律,让法律来裁断。
没想到龚中元和刘天会以为是这笔账,接近千万,自然不敢轻易应允下来,倒是也可以理解,如果是因为这事儿龚中元和刘天一下子就答应下来,沙正阳反而要质疑这两位的骨头是不是太软了,要不就是官泊县政府真的财政富裕到可以随意支配的地步了,这年边上用钱的地方多了去,那个书记县长都不敢这样轻易表态。
“中元,刘天,坐吧。”沙正阳没多说,摆摆手。
蒋胜宽、马建军等周围的人也都轻松下来。
原来是一个误会,九建司和官泊之间那笔账的确数目太大,沙正阳也不至于在这个问题上就要求官泊立即付清,那也不切实际,下一步这笔账肯定也要协商拿出合理的还款计划,但要说年前一下子付清肯定不可能。
见周围人表情都轻松下来,沙正阳虽然脸上还有些不满,但是已经没有先前的怒意,龚中元和刘天心中稍安,也都找位置坐了下来。
龚中元和刘天也都分别找自己旁边人,比如马建军和曹万忠询问情况,这才知晓了情况。
“趁着吃饭前,先把这事儿处理了吧。”沙正阳也干净利索,“要说都不该叫你们两位来的,几万块钱,可能在你们心目中也不值一提,可是我要说一句,这是一个态度问题,不是指你们两位,而是指这几万块钱的直接责任人,几万块钱可能逼得一家饭馆破产,逼得一家人绝望,甚至产生对这个社会极度不满的情绪,中元,刘天,不可小视啊。”
沙正阳随手接过市信访办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材料,在桌上撴了撴,“看看,这几百张,都是你们乡政府这么多年吃请花销,吃了也就罢了,却变着法子折腾人家,不肯结账,人家小本生意,哪里经得起你们这么折腾?人家这一家子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百姓,难道真的要把这一家子弄到我们党委政府的对立面你们心里才舒坦?中元,刘天,我看你们这些干部啊,还是对老百姓,对民意缺乏一点儿敬畏之心啊。”
这话有点儿重了,龚中元和刘天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说实话这种事情,他们根本就不知晓,县里信访局也不可能把这种事情上报给主要领导,能够搁在分管县长或者***I书记那边就已经是顶天了,就算是这两位估计也就是签个字请某某同志督办妥善处理就完了,还能怎么着?认账不赖账,人也没跑,政府还在,你怕什么?大家都觉得心安理得,理直气壮,却没有想过人家小本生意怎么过。
“中元,刘天,这件事情看起来很小,也很简单,但是你们仔细分析一下,为什么这种事情会持续这么多年,为什么这几届的乡政府领导干部都是如此?这就是一个风气问题,一个干部作风问题,看似小,但其实却能看出很多东西来,你们这个乔庄乡的干群关系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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