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感情你要来当这个仲裁者?”刘丘富稳了稳神,冷笑道。
摸不清楚情况时,他奉行小心驶得万年船。
“仲裁者轮不到我来当,但我觉得公安机关好像可以来当这个仲裁者,了解清楚当时的情况,再来论谁是谁非。”沙正阳的回答一样四平八稳。
“他撞了我,我的手机才落到车轮下被轧坏,这是事实。”刘丘富都有些惊讶于自己为什么脾气变得这么好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成熟了,要上进了,所以心态也摆得更端正了,或者站位更高看问题不一样了?
或者是觉得眼前这家伙很有点儿意思,想要逗乐一下?
“事实也需要看前因后果,他撞了你,为什么撞你,怎么没撞别人,没撞我呢?”沙正阳一字一句,语气平静,稳如狗。
刘丘富觉得自己的火气开始一点一点在积攒,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是也不喜欢这种随意被人挑衅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情绪可能很快就要控制不住了。
“为什么撞我?我让他挪车,他半天不动,所以我……”刘丘富脸色越发阴冷,双手环抱在怀里,旁边几个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刘老板这个动作,就表示要发作了。
“你让他挪车?你凭什么让人家挪车?你是警察?人家为什么要挪车?”沙正阳问得越发犀利刻薄,“你们求人家挪车给你们插队挪个位子,还理直气壮了,还觉得天经地义了?给你挪位置是情分,不给你让是本分,人还是别太张狂。”
张狂?我特么这还叫张狂?老子张狂的话,早就让你们几个连人带车不成形状了!
刘丘富被气坏了,真的被气毛了,真的有点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的感觉,恨不能上前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抽在这个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脸上。
家里人没教过他行走外边要谨言慎行懂规矩么?不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么?有点儿关系背景或者家里有几个就觉得自己可以纵横驰骋百无禁忌了?
小兄弟,你这是太年轻了,你家里人没把你教好啊。
而且刘丘富怎么看都看不出对方想什么过江强龙,这才是关键。
真正的过江强龙不会如此,真的要插手这种事情,只怕县里老大的电话早就打到自己这里来了,好像自己电话被轧坏了?但肯定也会找得到自己。
“再说了,人家是车一时间打不燃火,你在那里张牙舞爪,辱骂威胁别人,就是这样感谢别人给你挪位置?还是觉得你占别人位置理所应当?”
沙正阳毫不客气,这股子火压在心里许久了,他不知道这些人一个个哪来那么强的优越感特权心态,都说是人民的公仆,你看看这一个个有公仆心态么?
不能说作威作福,但是起码是心中毫无群众老百姓,自认为自己是管理者,人人都该听自己的,拂逆了自己的心意,就是罪该万死,就该好好收拾。
沙正阳也知道这可能和自己有着前世记忆有很大关系,十几年后哪一个领导干部敢有这样的态度,只怕早就不是革职就是停职接受调查了。
就这种态度,你说你无论是为人民服务的宗旨,还是打造亲商投资环境,从何做起?
归根结底还是内心深处的特权思想和官本位思维作祟,对共产党为人民服务宗旨思想没有真正入脑入心。
面对沙正阳的“挑衅”,刘丘富脸上堆起的笑容越发和煦,眼睛似乎都要眯缝起来,搓着手,嘴角也抽动了几下,制止了身后几个几乎要冲上前来的人。
“小兄弟,看样子你今天是专门来挑刘某人的刺儿啊,不过你说要找公安派出所的人来,没问题啊,你打电话报警,我在这里等着,我倒是要看看警察该如何公道的处理这件事情。”
看见刘丘富那副自信满满而又笃定如山的架势,沙正阳内心没来由的一阵烦躁,甚至有点儿想要猛然撕破脸的冲动:“看来你是对这事情谁来处理都很有把握啊?就这么自信?”
“呵呵,其他事情刘某人不敢说,但是今天这事儿,刘某人还真的就有这份自信!”刘丘富傲然挺胸。
他当然知道对方肯定不服气,甚至可能也还能牵绊出一些有背景的人物,甚至可能是领导,但是现在这种情形下,他不可能退让,这关乎他刘丘富在这阳和镇,在这华阳县的颜面。
无论是牵扯出哪位领导,他都有把握去摆平,在这华阳县,他刘某人还是这份底气的,就算是市里边甚至省里,他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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