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再去走这样一个弯路,再往好的想,如果能够从现在就开始有针对性出台一些欢迎和支持优秀人才和普通人才来汉都落户工作和创业的政策,提前布局抢夺人才,汉都是不是可以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还有呢?”钟广标意犹未尽。
“还有就是主政者如何来定位这座城市的性质和目标,如果他对此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反而认为房价高企带来卖土地的收益大增,认为这是一个非常丰厚的财政收入来源,而忽略了土地价格上涨对人才吸引能力的削弱和对其他工业服务业的挤压挤出效应,那么这座城市的竞争力最终也会被高房价所毁,当然不同城市对这种高房价的毁灭能力有着不同的抵御能力,比如京沪,其特殊地位决定其抵抗能力特别强,甚至也会产生耐性和共生性。”
钟广标若有所思,点点头:“所以坚决支持长川地产到京沪去发展?”
“差不多,有这个因素在里边。”沙正阳点头道。
见钟广标一脸深思的表情,沙正阳心中也是微微一动,试探性的问道:“钟书记,你是不是也要到地方上去工作?”
“哦?你怎么这么问?”钟广标也不由得感慨这个家伙的敏感。
“嗯,直觉吧,还有你以前对这些可没这么感兴趣啊。”沙正阳笑了笑。
“唔,有此可能吧。”钟广标没有否认,“我在长河一干就是两年多了,算是为长河集团开了一个平稳的局,各项工作也算是推动起来了,但我不确定我还会不会一直在长河干下去,企业需要一些有朝气有闯劲的新人来,才能带来活力,我是这么想的,也是向省委省政府这么建议的,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干部只有流动起来,才能激发活力和动力。”
“本来是想让你来在长河好好锻炼一下,未来带领长河出海壮大,但现在看来,省委省政府有更深层次的考虑,发计委是个非常锻炼人的地方,下一步你走出去,也许就是到地市去主政一方了。”
沙正阳有些汗颜,“钟书记,您这想得太远了,我现在还得要为怎么打开局面做好本职工作费心耗神呢。”
“你不用在我面前装,我还不知道你?”钟广标摆摆手,“行了,日后有什么需要集团这边支持的,就直接说,别还学着外人一样忸忸怩怩的,傅蕾不是谁让你把那辆车带过去么?怎么变得谨小慎微起来了?”
“不是,我初去,还是低调一点儿的好。”沙正阳知道钟广标也是好意。
“嗯,你这么做是对的,不过发计委在外边儿借车的处室不少吧?去年能源矿产处还在集团借了一辆车,一借就是半年,年底又来换了一辆,继续借,这叫什么事儿?”钟广标轻蔑的撇了撇嘴,“算了,不说了,都有难处,如果你要用车,直接和集团办公室或者傅蕾说就行,别去别的单位借车。”
在离开钟广标办公室之后,沙正阳还是去赵文轩那里坐了一阵。
赵文轩惊讶之余也有些高兴。
对沙正阳来说,既然离开长河集团了,未来可能回长河集团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而赵文轩本身口碑并不差,省投资公司的状况不好和他本身关系不是很大,更多的是来自省政府方面的政策性决策。
就目前来说,赵文轩的表现也还是不错的,很好的处理好了和钟广标的关系,同时下一步长河集团要在融资上市上做文章,其专业能力也可以发挥作用,如果能抓住这样一个契机,有所作为,赵文轩也许能够走出另一片天地来。
作为汉川省发计委的副主任,未来和对方打交道的机会只怕少不了,一些闲时意气就可以抛在一边了。
少年人才讲意气,成年人都讲利益,这话有点儿过了,但道理却不假。
不出所料,赵文轩对沙正阳的来访也是表现得很热情,很多话题也主动的打开,甚至也谈到了关于省内一些企业融资上市的话题,赵文轩很专业的知识也给了沙正阳很深的印象。
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赵文轩有些不悦,但是还是应道:“进来。”
“赵总!”进来的也是熟人,熟得不能再熟的枕边人,蒋冰雁。
白衣黑裙,长发飘飘,很有点儿文艺女神的范儿,更一时间让沙正阳竟然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