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有自己的工作,而且大多数人都在外地,要在一起吃一顿饭一起坐一坐都不容易,大部分时候都只能集中在一些节假日时段来,所以这往往也是沙正阳最忙碌的时候。
正月初四,沙正阳值班。
企业值班不比政府值班,相对轻松一些,也不需要下去多跑,更多的是坐镇指挥,一些该去慰问的也早在年前就已经去了。
沙正阳本来想好好梳理一下98年是思路,但是傅蕾的到来破坏了他这一想法。
“你就没想过休息一下?早知道还不如就让你帮我值这一天了。”沙正阳见精神抖擞的傅蕾,一边替对方递上一杯茶,一边吐糟。
“规矩不能破,你是董事长兼总经理,如果都不值班,那谁还愿意值?”傅蕾捧着茶杯落落大方的坐在沙发上。
“没那么夸张,我率先垂范言传身教的时候还少了,就差这一天值班下边就要造反,就要罢免我?”沙正阳撇撇嘴,“一个领导能不能服众,这种细节问题固然也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你还是要在什么位置上发挥什么作用,你在其位却不能够谋其政,那么你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加班,天天下基层嘘寒问暖,没用,那是不务正业。”
傅蕾毫不客气的反击:“这两者不矛盾,相反一般说来能够在其位谋其政的领导,也都能率先垂范,而那些在其位不能谋其政的领导,往往都不能严格要求自己。”
“你太绝对了。”沙正阳不以为然。
“这个话题咱们就不争了。”傅蕾已经得到消息,沙正阳可能三月后要去燕京挂职,所以在力推自己接任总经理,这让她很兴奋,但是也很得意。
能够这么快就赢得沙正阳的认可,自己是付出相当大的心血和努力的,建设板块基本上是自己手把手盯着,拿下了数个大项目,确保了建设板块的下岗职工人数压倒了最低。
当然她也很感激沙正阳的力推。
按照常理,沙正阳刚接任总经理时间不长,就算是他要到燕京挂职锻炼,让自己这个常务副总经理在家主持工作也说得过去,甚至更合适,但是沙正阳却在多个领导面前明确表态,傅蕾足以胜任,自己占着总经理这个位置没有意义。
虽然沙正阳的观点也符合情理,他是董事长,兼任不兼任总经理意义不大,但是很多领导在权力问题上从来不嫌少,永远舍不得松手。
“那你准备和探讨什么?”沙正阳笑问。
“听说晁汉忠准备到集团来?”傅蕾的问话让沙正阳大吃一惊,这个鬼女人的消息未免太灵通了吧?
这个消息自己也只是和钟广标提过,甚至连尤万刚那里都没说,因为尤万刚可能翻年之后就要走人,现在和他说这个意义不大了,那傅蕾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见沙正阳面带惊色,傅蕾微微一笑:“那就是真的了,还真是你牵线搭桥?你这是要和李省I长唱对台戏到底么?”
“傅蕾,话可不能乱说啊。”沙正阳假意嗔怪道。
“我知道你肯定疑惑我从哪里得知消息的,晁汉忠还是有些本事的,人脉也不差,所以帮他的人也不少。”傅蕾笑了笑,“组织部里边有人帮他说话,而且晁汉忠也和田力关系不错,所以么……”
看样子晁汉忠先动了起来,难怪会被傅蕾察悉。
“不过又有传言省投资公司要和集团合并,赵文轩要接替钟总担任总经理,省投资公司可还有几个副总呢,这集团公司恐怕位置就不够了啊。”傅蕾又抛出一个炸弹:“听说有领导认为省投资公司和长河能源集团业务相差太大,整合不易,弄不好还会成为相互拖累,所以建议把我们长川实业独立出来与省投资公司合并,长川实业这些很多都是需要大量资本投资的竞争性行业,正好合适,……”
“你哪来那么多小道消息?傅蕾,我记得可不像是这种八卦的人。”沙正阳忍不住了。
“八卦是女性天性,我当然不能免俗,而且还关系到我们自身,我当然要关心了。”傅蕾不以为然:“知己知彼,才百战不殆。”
“你这是要和谁战?赵文轩?还是晁汉忠?”沙正阳啼笑皆非,“你能不能把心思收起来,还轮不到你我操这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