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正阳,从铁路运回国内,成本会上升到什么程度,能接受么?”李铭最关心这个问题。
“计算过,当然只是一个粗略数,未必准确,但也差不了多少,肯定还是要比国内所产原油成本更低,但是这一块利润如果都丢到铁路运输上,实在让人心有不甘,另外也还要考虑铁路运力能不能一直保持,这也是一个不可预测的变数。”
沙正阳的话让李铭松了一口气,只要综合成本低于国内原油开采成本就好,起码不至于亏本来做这笔生意。
“还有就是输往独山子炼油厂,那是中石油的,这需要和中石油衔接好,可能要中央出面来协调,或者就只有我们在新疆新建一座炼油厂,但那又涉及到时间和投入问题。”沙正阳摇摇头,“远水解不了近渴,加上中石油方面肯定对我们在哈国得手这个项目不太待见,所以……”
在座众人对这一点都没有搭腔,这事儿的确不好说。
“那正阳你们是怎么考虑的?”王云祥问道,他相信对方肯定有对策。
“对策也有,但还是各有利弊,需要权衡。”沙正阳点点头,“第一,对奥尔斯克炼油厂这边,这是俄罗斯经济不景气的缘故,大气候,没谁能解决,我们想法是可以趁着奥尔斯克炼油厂现在负债重,面临困境,股东有意出让,拿下奥尔斯克炼油厂,俄罗斯经济不景气也是暂时的,一旦缓过气来,这笔资产是优质资产不说,而且还能与阿克纠宾项目形成上下游一体,甚至可以在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汽柴油零售市场占据一席之地。”
在场几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沙正阳胃口未免太大了,刚说到收购阿克纠宾项目,这边就要说收购奥尔斯克炼油厂,甚至要在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国内汽柴油零售市场也要插一脚了。
周远望和王云祥都微微皱眉,但是去并没有太多反对态度,这只是一种可能,未必就不行,尤其是对一个有志于世界五百强而要走国际化道路的企业来说。
“第二,卖到欧洲的原油价格无疑是最具竞争力和效益的,但如何来打破运输能力和成本瓶颈?很简单,修建阿克纠宾旗下油田到阿特劳和阿克陶的输油管线,一劳永逸,回报丰厚。”沙正阳笑了笑,“但一样有问题,那就是修建管线不比收购某个项目,这需要和哈国深度合作,这需要建立在一个与哈国方面有着较为密切关系的前提下,我们现在还不具备这个条件,同时投入也不会小。”
这是一个最具诱惑力和竞争力的选项,也可以说从经济角度来说,是最划算最有价值的。
但问题是可行性有多大?如何打通哈萨克斯坦政府这一关?
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第三,那就是修建中哈石油管线,优势是,这符合中央能源安全战略,也同样符合哈萨克斯坦政府希望油气消费国客户多元化,避免一根树上吊死的规避风险战略,可以获得两国政府支持,但劣势是,投资巨大,耗时太长,而且深受两国政府外交关系以及外国因素干扰的可能,估计俄罗斯、美国以及欧洲国家都不会愿意见到这一计划的出现。”
“正阳,你这给我们罗列出三条又三条,分析得也很到位,如你所说,利弊皆有,那如何兴利除弊呢?”周远望笑着问道。
“周书记,我的确有些想法,但是我担心我说出来,会被领导笑话狂妄自大,在领导面前留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印象,所以我也很纠结。”沙正阳挠着脑袋,一脸苦涩。
“呵呵呵呵,很难的看到正阳同志这么胆怯的时候啊。”
周远望和王云祥相视而笑,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居然也有担心在领导面前留下一个不好印象的时候?这才真的是笑话了。
“说吧,正阳同志,我们都洗耳恭听呢,你也不必担心其他,我相信在座的诸位都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来听你的惊天计划,看看能不能让我们瞠目结舌?”周远望笑得很开心。
“那周书记,王省I长,我就冒昧的说一说喽,如果你们觉得计划不可行,或者说是异想天开,那也别和我计较,本身我也多这个计划没有做过多的可行性调研,完全是结合了一些现有资料,以及JP摩根方面的一些建议,自己瞎琢磨出来的。”
沙正阳嘿嘿一笑,但是语气里的自信和坦然却是隔着一张桌子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