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傅蕾,沙正阳靠在沙发里思考着。
这边正儿八经的工作尚未展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却已经缠绕上来了。
驻京办的乱象还只是隐隐绰绰,如果不早一些决断处理,日后这边弄不好还真要成为一个黑洞。
原来旗下七家公司个个都在这边投入了不少,经营起了不少人脉关系,甚至还在这边有不少资产,如果不认真梳理摸清楚,一一统合捏起来,很难说会不会有有心人在里边起点儿别样心思。
他把话放出去了,下午五点半开一个驻京办全体干部职工会,要讲一讲当前的工作,也要敲打一下一些不安分的人,但他没有权力对人事做决定,也就是说,从根源上他没法解决。
就像王春刚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就是一个临时主持工作的,既没有人事调配权,也没有财权,因为集团公司文件要求暂时沿用原来工作模式,那么他也就只有一个工作的临时调度权。
这样一来他又能调动得了谁?除了他自己的人。
那么涉及到诸如比如三大煤业和炼化这一块的业务对接,他也只能依葫芦画瓢,原封不动的推送给原来那些人,所以这个驻京办虽然名义上统合起来了,但实质上没变。
这种情形人人都不满意,谁都知道未来不可能继续这样,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都要为自己未来打算,所以都一门心思想要折腾出一点儿什么来,这里边免不了就要出幺蛾子。
沙正阳不清楚集团公司当初是怎么考量这一块的,或许是真的顾不过来,又或者是尤万刚和钟广标在这一块上还没有考虑成熟,甚至也有可能这是下边几家公司对抗集团公司收权的一个隐晦抵制。
总而言之,这种情形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解决这种乱象宜早不宜迟。
沙正阳相信随着尤万刚和钟广标这半年的磨合,一些大政方针上已经渐趋一致,双方在一些问题上的逐步妥协,恐怕像驻外办这一类的事情也要逐渐提上议事日程了。
尤万刚已经意识到他自己不适合长期兼任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和党委l书记,甚至他本人也不是很愿意再在集团公司连牵扯太多精力,那会影响到他在省政府那边的工作,而那边才是他未来所在,所以他也有意识的在放权,或者说再把权力移交给钟广标。
这样一来钟广标也在主动的配合尤万刚在一些方面进行动作,这才应该是一个比较合理的渐进交班过程。
这一次阿克纠宾石油公司项目收购应该就是尤万刚的离场表演,也算是尤万刚为未来长河石油的发展尽最后一份心,好歹他也是长河石油成长起来的人,对长河石油还有这很深的感情。
尤万刚也觉察到了长河石油未来潜在的危机,他也不希望自己离开之后到了省政府再来被那些老部下老职工骂娘,所以他才会如此积极主动的促成长河石油的出海破冰之举。
不过要解决驻京办这些破事儿也不是沙正阳的工作职责范围,他只能在自己在燕京工作期间,督促着这些人别懈怠以至于影响大事儿。
思考到最后,沙正阳还是决定给钟广标说一声,谈谈驻京办现状,以及自己现在的打算。
电话打通之后沙正阳开门见山就把自己的想法意图说了,钟广标也格外果断,还是一句话,全权授权给沙正阳,只要沙正阳认为有必要,哪怕临时性的用人权和财权,均可当机决断,他一律予以认可。
钟广标的无条件信任也让沙正阳很感动。
对于钟广标来说,这也是要承担一定风险的,这要出了乱子,肯定要遭到别人攻讦诟病。
自己虽说将在外,但是这君命有所不受却是要付出代价,更不用说自己连将都还算不上,只能算是一个兵头吧?
当然有这个专项工作在身,沙正阳还是有这份底气的,谁要来挑战,那么他也不会客气。
“沙总,需要不需要为您准备一下讲稿提纲?”徐利平总是最合适的时候出现。
沙正阳笑着摇摇头。
开玩笑,自己还需要别人来为自己准备讲稿?好像从来都是自己为别人准备吧?
从这也能看得出来,看样子徐利平在文笔上也不差,也难怪,干过办公室主任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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