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帽子扣在脑袋上,市里边会怎么看?
这才是杜大伟的投鼠忌器,所以楚天澜那一句“宁肯快刀斩乱麻”提醒,才让沙正阳想到了贝一河。
“天澜,老贝这个人,怕是干工作没问题,其他……”沙正阳有些迟疑。
“县长,您也太小看贝主任了,既然市委要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肯定也和他谈过,真正坐在这个位置上,谁也不比谁差多少。”楚天澜笑了起来,“您不要老用老眼光看人嘛,不信您春节和贝主任再接触一下。”
沙正阳哑然失笑。
也是,贝一河并非迂腐之辈,只不过原来在处在那个环境下,不得不如此,而且他背后还有一个“不输须眉”的费璐,只怕是这半年来没少好好“调教”老贝了。
楚天澜说得没错,人都是要随着环境变化而变化的,没见楚天澜到裕城这才多久,不也“进化”了许多么?更不用说贝一河好歹也是当过汉宏厂厂办副主任的,还经历了这么久的低沉期打磨沉淀,多少也该有点儿经验了,更不用说还有一个费璐在旁边“虎视眈眈”。
“行,春节期间或者春节后,正月十五之前,我找个机会把老贝和大伟书记叫在一块儿,一起喝顿酒。”
沙正阳也爽快的应承了下来,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自己能起的就是一个牵线搭桥作用,没有自己,最终杜大伟也会通过其他渠道来实现意图,至于说贝一河如何考虑,相信他也会看清形势,选择政治正确符合组织意图的一方。
这个话题结束,楚天澜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话题也更随意起来。
免不了要谈到这一次中央首长和省里两位主要领导来宛州视察考察却被真阳独揽荣耀的事儿,楚天澜也很含蓄的表达了担心,他也隐约知晓沙正阳未必会在真阳继续呆多久,不过他也还是表露了自己的关心。
沙正阳也表示了感谢,其他没说太多。
对自己的去向连他自己现在也还没有一个底儿,具体去何处关系到未来几年自己的发展,不得不慎重,林春鸣、曹清泰,桑前卫、郭业山,当然还有钟广标,这几位自己仕途上都起到了重要作用的领导意见,他都要征求,当然,最终还得要自己来做出决断。
楚天澜离开了,谭文森却留了下来。
“坐吧。”沙正阳很坦然,是该让谭文森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一旦自己离开,他该何去何从,沙正阳都觉得很纠结。
谭文森总体来说素质还是不错的,但是进入状态略慢,张佳音给自己推荐她这个表兄,应该说基本上满足了沙正阳的需求,但没有太特别的惊喜。
不过沙正阳时一个念旧的人,既然跟了自己一年半的时间,自己要走,也需要给对方安排好,这既是体制内一种约定俗成但心照不宣的义务,但却影响甚大。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会影响到自己未来在很多人心目中的定位。
“是不是感觉到一些什么?”沙正阳微笑道。
“嗯。”谭文森是一个话不多的人,这也是他一个优点,雄辩如银,沉默是金,但也要分时候。
“那我就不废话了,我可能会在年后某个时候离开真阳,当然也不会在宛州,具体到哪儿,我自己现在也不确定,所以我想征求你的意见。”
换在封建时代,这就是君臣一回,主君也需要征求臣僚的想法了,是拿一笔散碎银子或者给个安排走人,还是继续追随,需要有个决定了。
谭文森有些纠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跟随沙正阳的时日尚短,他感觉着一年多自己真心有些跟不上这位领导的节奏和思维,这让他很痛苦。
他内心也知晓,跟随这位领导可能会有很光明的前景,但是也有可能跟不上而被淘汰,那种每日焦虑成天回味该如何作才能跟得上对方步伐的滋味更让他恐惧。
所以谭文森很惆怅而迷惘。
“县长,我想考虑一下,嗯,也要征求家里的意见。”谭文森终于艰难的回答。
“好。”沙正阳爽快的答应。
对方已经做了决定,沙正阳也顿时轻松了许多,这样也好,好聚好散,留个美好印象。
事实上刚才和楚天澜谈话让谭文森留下来,也就是想让他真实感受一下所处不同位置时所要面对的种种变化。
他能感受到谭文森的艰难,事实上他也清楚,估计换一个人,跟随着自己恐怕也会这样如同狂奔一般企图跟上自己的步伐节奏,都会很艰难,那种滋味不好受。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可以承受一切,绝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或许也就是某一方面或者某些方面略微强一些,他们也有自己的追求和想法,当感觉跟不上时,其实真没比有必要强求。
沙正阳觉得谭文森的选择是明智的。
他也相信跟随自己这一年多时间,会让对方获益良多,对他未来的成长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