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运营模式经营,出事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早晚和出事大小的问题罢了。”
沙正阳默然点头,这安全责任事故本身就是一个几率的问题,防范做得越好,出事几率就越小,做得差,几率越大。
但这还是一个几率问题,有些时候你做得好也在出事,做得差却反而没出事,让你很是不甘,但从概率学来说,你做得差,只是你没赶上而已,你迟早是要出事的。
“安监局和镇上的安办又是如何通过的呢?”沙正阳慢慢的道:“秦淦昌怕是不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分寸吧?辛礼义呢?他怎么在管?何泽学和金明谷呢?他们当镇党委I书记和镇长都装聋作哑,还是当甩手掌柜难得糊涂?”
对这个问题楚天澜却难以回答。
他在官陂镇工作多年,自然也有一些老部下,对官陂的消息自然很灵通。
现任镇党委I书记何泽学原来是镇长,和他关系一直很疏离,但与县委I书记袁成功关系很密切,接任镇党委I书记之后,动作不断,包括和他关系较为密切接任镇长的金明谷现在处境都很艰难,没少在他面前抱怨。
何泽学担任镇党高官之后一力提拔使用与他关系好的干部,而原来楚天澜在任时的一些干部就纷纷靠边站,但这种事情本身就上不得台面,楚天澜从未在沙正阳面前提起过。
既没有免你的职,也没有刁难你,就是让你挪个位置,比如党政办主任让你到社会事务办去当主任,财政所长让你到农业办去当主任,八大军区司令都可以换防,你又有什么不能动的?
何泽学和辛礼义关系是很不错的,他们都是火坪人。
楚天澜没回答,不代表沙正阳不清楚这里边的故事。
前世中他也是对这类情形不少见了,这些部门和乡镇之间的明枪暗箭肚皮官司远胜于一般小说所能描绘的,非身处其中不能明白。
至于说应对自然也找得出各种理由,安全设施和投入不过关,那也有各种客观理由,甚至也可以采取一些“补救”措施来弥补,其效果自然也很难说一言以蔽之。
总而言之,监管部门如果存心要让你过关,自然能找出无数理由来。
“天澜,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会让辛礼义去过问,这件事情你帮我盯着点儿。”
沙正阳知道这个情况非同小可,如果辛礼义没问题,那么很快就能给自己一个答案,但如果辛礼义也被卷入其中,就复杂了,里边还会有什么人牵扯其中,是不是如楚天澜所说在省城结识了大人物,那还真的就不好说了。
楚天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觉得沙正阳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黄岗村和鹤岭村那几家小煤矿他是亲自去实地踏勘过的,地形和地质条件都比较复杂,但煤质的确不错,如果有大投入来解决安全问题,未尝不能复工。
问题是资本家都是逐利的,先期投入太大,肯定是难以让他们接受,其中风险不言而喻。
煤价本身就起伏不定,但从93年开始煤价开始攀升,去年煤价已经上升到了220元每吨左右,看样子今年可能还会有一定程度的增长,这自然也引起了此行业中人的关注。
宛州煤炭资源一般,总体规模都不大,以中小型煤矿居多,而且大多集中在裕城、香城北部地区,像真阳、大野、东峡、临河、桐山这些县份本身煤炭资源也不多,所以官陂这几个小煤矿似乎看起来也还是有些紧俏的味道了。
这些小煤矿条件复杂,现在的私人老板只顾着要赚钱,真的一动起来,那就是不顾一切的采掘,恐怕其规模比几年前还要吓人,一旦出事,恐怕就真的是大事了,所以他才这般急切的来提醒沙正阳。
这种事情你运气好,也许你在这个位置上干上三五年甚至十年八年都未必会出事,但你运气不好,上任几个月给你捅出个天大的祸事来也说不清楚,这一点楚天澜尤其担心沙正阳过于大意,不明白其中轻重。
注意到楚天澜欲言又止的复杂神色,沙正阳心中也是一暖。
楚天澜也是在为自己着想,担心自己不明白其中利害,可有着前世记忆的他怎么会不明白安全责任的重要性,但是这件事情显然不是那么简单,他需要搞明白这其中的分寸。
辛礼义是一方面,另外他也要从其他渠道来了解,哪怕是楚天澜给他的消息,他一样要用其他渠道来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