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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你那个同学和沙县长很熟悉?”一只手抚摸着下颌,一只手插在腰上,略显肥壮的腰部足以证明这个男人的年龄已经不小了,抿了抿嘴,男人叹了一口气:“二妮,你说如果让你表哥去争取给沙县长当秘书,有没有希望?”
张佳音吃了一惊,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想了想:“舅舅,文森哥好像比沙县长还大一点儿吧?”
“嗯,我看过沙县长的简历,你表哥的确要大一岁,我也问过县府办的熟人,沙县长提的秘书要求的确也是原则上要求不大于二十六岁,但是这也是原则上,也就意味着特别优秀的可以适当放宽条件。”
来回踱着步,中年男子细细斟酌着,似乎在掂量着这里边的可能性有多大,还需要动用哪些资源。
“你表哥是西南政法学院毕业的,也算是重点大学,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就是个子矮了一点儿,但这也正好可以衬托领导高大嘛。”
“舅舅,你这也是一厢情愿吧,还有表哥也不一定愿意去给县长当秘书。”张佳音也是无奈,也不知道舅舅是从哪里得知了今天中午食堂里的事情,舅舅下午就把电话打到单位上,让她今晚必要过来,结果就是说这事儿。
“由不得他!”中年男子声音一下子就高了几度,“当年考大学我就让他考汉川大学或者嘉州大学,他非要去考政法学院,现在分到司法局有啥前途?还想辞职去当律师,我打断他的腿!”
张佳音不敢搭腔了,当年表哥报大学志愿的时候,自己也是给了鼓励的,没少被舅舅舅妈抱怨,现在舅舅不满意表哥现在分到司法局,而表哥也有意想要跳出去当律师,所以舅舅更是恼火。
见外甥女不吱声了,谭克修这才气哼哼的道:“二妮,你看找你那位同学说一说,看看有没有可能把你表哥推荐给沙县长。”
“舅舅,这恐怕不合适吧?县长选秘书不是都是有组织程序么?”张佳音吃了一惊。
“哼,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我还不知道这里边的门道?”谭克修轻轻哼了一声:“按常理是该县府办里来选,但是县府办现在里边没合适的,而且沙县长是才从外边儿来的,没带秘书过来,肯定也就是要从县里边来选,现在县府办没合适的,肯定要扩大范围,你表哥当然可以进入视线,现在关键就是看沙县长自己的意思。”
谭克修从蓝光厂调出来之后就一直在县里,从县计经委到县安监局,最后到县政协来混吃等死,仕途上一辈子也没能奔上一个正科级,直到到了县政协才算是解决了正科。
儿子没按照他的意愿选志愿,回来之后也没分配好,进了县司法局,这让一直心里堵得慌,这一次听得这个消息,如何让他不动心?
“可舅舅,我和我那个同学关系也只是过得去,像这种事情恐怕她也不一定会帮忙。”
张佳音有些犹豫,她没想到舅舅给她出了这样一个难题。
事实上从沙正阳办公室离开之后,她和孟桐都问过了卿箬笠和沙正阳究竟是什么关系,尤其是孟桐,那份炽热的心思,连张佳音都有些看不过意。
卿箬笠也只简单的介绍了她是无意间和沙正阳认识的,而且当时沙正阳甚至还没有到来宛州,但是却没有具体说认识经过以及后来的发展,孟桐和张佳音也很知趣的没多问。
谁有这种关系肯定都不会深说。
孟桐显然有些觉得可惜了,存着想要借卿箬笠这层关系来建立点儿渠道的意思,但却没好意思说出口,张佳音估计只怕要不了两天孟桐就会和卿箬笠热络起来。
“那没什么,我只问你那位同学和沙县长是什么关系?听说沙县长还没结婚呢。”谭克修越发笃定。
“不是我说你二妮,你也老大不小了,重点大学毕业,也应该考虑个人问题了,你看你那位同学,人家都知道攀高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自古使然,当然我不是说你要去干啥,但你找你同学帮忙推荐一下没关系吧?成不成那也是沙县长自个儿决定,你表哥真要不入沙县长的眼,那也是他没运气。”
面对舅舅的这般要求,张佳音也无从拒绝。
再说了表哥如果能够给沙县长当秘书,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件坏事,比在司法局或者出去当律师肯定要有前途得多。
自己如果能帮表哥这一回,也算是弥补了当年自己支持表哥拂逆了舅舅意图的“过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