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也还包括我们宛州国有企业近五年来的总资产、净资产、近利润以及负债率变化和工业产值等各方面的具体数据。”沙正阳很大方的道。
“嗯,那你谈一谈为什么宛州要比其他城市所面临的局面更为迫切需要推进国企改制呢?”糜重接上话问道。
“嗯,数据我就不多说了,这套资料里边都有,也就包括,从84年以来我市国有企业,尤其是几大国有骨干企业的各种数据变化,都是以报表、曲线图和柱状图来体现出来的,一目了然。”沙正阳显得更放松,“一句话,宛州国有企业的情况更是糟糕,和汉都、涪岗等地相比受到的影响更大,其直接拖累了宛州市的财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宛州近几年来城市发展之后,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提升放缓,都是源于此。”
“不解决这几家效益不佳,连年亏损的国企出路问题,那么这个脓包将会越来越大,以电风扇厂为例,90年电风扇厂亏损一百六十八万,净资产尚有九百七十万,但91年亏损一百九十八万,92年亏损骤然猛增到二百五十万,市里不但为其担保贷款,更是通过一些其他方式为其核销部分欠账,可以说再这样下去,真的难以为继了。”
“更为关键的是,电风扇厂的产品研发毫无章法,没有迭代新品,老产品严重滞销,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引入新的接盘者,我判断最迟明年底,企业就只能资不抵债,宣布破产,届时这数百职工的生计问题,都得要摆在政府面前,……”
滔滔不绝的介绍,加上详实的资料数据,使得裴松仁和糜重一个上午都陷入了一边看一边问一边听的这种模式中去了。
而沙正阳也化身为经济学人,如数家珍的把宛州几家企业的状况做了一个通盘介绍。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三人似乎都忘了吃饭时间,到工作人员来敦请时,三人才从这种互动式的问答探讨中惊醒过来。
“裴秘书长,糜主任,感觉和你们二位这一席谈话,胜读十年书啊。”沙正阳的话倒也非全是吹捧,对方而人所处角度不同,考虑问题也更周全,提出了一些原来未曾想打过的细节问题,也让沙正阳很有启迪。
“行了,正阳你也别在我们面前谦虚了,我和老糜才是感受良多啊。”裴松仁摆手,“下午继续,重点谈一谈电风扇厂的改制,嗯,尤其是你的关于补偿金和员工持股这两样进行综合平衡计算是如何考虑的,这一点我觉得很有新意。”
“其实也谈不上有多少新意,一个是身份消失补偿,也就是原来作为国企职工的隐性福利这一块要消失,这一块很多人觉察不到,像水电气补贴,像子女读书可以在子弟校,就医可以在厂医院,现在都要彻底交出去,那么一切都要按照社会化的市场规则来,这一块职工肯定有损失,而且当他们真正剥离后,他们的感受会更深,所以要和他们讲清楚,让他们明白。”
沙正阳很坦率。
“另一块就是社会保障的补偿,在现有国家社会保障体系还处于一个建设过程阶段下,他们未来肯定要为自己退休后的保障做准备,这涉及到政府企业和个人,而在离开企业后,就需要政府和个人来填补,尤其是企业这一块也需要自己来承担,那么给予一定的补偿,无论是现金还是股份,都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这一点我也很花了一些心思来说服资方。”
裴松仁和糜重都交换了一下眼色,裴松仁才平静的道:“据说这位华峰电器的老板是你同学,这家企业也是你牵线引进来的?”
“嗯,是我高中同学,但他高中毕业后去了香港,他有一个大伯在香港,算是一个资本家吧,华峰电器初始资本而应该是他大伯家族为他提供了一部分吧,牵线也是我牵的,因为华峰电器现在在饮水机市场这一块占有率全国第一,但这块市场还很不饱和,还处于一个跑马圈地的阶段,南粤的安吉尔对其威胁很大,加上华东市场也有类似企业出现了,所以他想要在短时间内迅速扩张产能,实现市场占有优势。”
顿了一顿之后,沙正阳似乎是在筹措言辞,“裴秘书长,糜主任,其实我觉得谁引来的,是不是我同学,都不重要,关键在于程序是否合法合规,这中间有没有利益输送和牵扯,这完全可以通过审计和纪检监察部门来解决,另外也可以将整个改制流程和具体的资产负债乃至补偿条件进行公示,欢迎大家来挑刺儿和找问题,这不难做到,也会很有效果。”